为霜听了她话，浑身一抖，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有些嗔怪：“娘娘，若是被旁的人听去了，跟太后告密，您又得受她磋磨了。”
“告不告密的，有什么区别，她早就容不下本宫了。”柳繁如自嘲一笑，“你听她今天那意思，是要废后。废后，要么是本宫犯了大错……”
“可娘娘怎么可能会犯大错？”为霜不解。
“可以栽赃给本宫呀。”柳繁如顿了顿，“再就是本宫死了。”
“娘娘胡说什么！”为霜吓了一跳，想去捂她的嘴巴，却碍于身份停住了动作。
柳繁如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
“娘娘也真是，这些话怎么可以乱说。”为霜看着惊魂未定的样子，勉强镇定下来后，舀了碗汤递给她。
柳繁如接过来后，吹了吹热气，并不着急喝，捧在手里，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道她会用哪种方式来对付本宫？”
“娘娘，是否要和柳大人商议一下？”为霜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低声询问道。
柳繁如闻言摇摇头：“就算跟父亲说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会让他们担心，徒增烦恼。”说完垂眸喝了一口碗里的汤水，突然有了主意。
“瑶雪和阿凝身边的那个叫云舒的还有联系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为霜如实回答。
“也是。”柳繁如点点头，拔高声音唤道，“瑶雪！”
瑶雪闻言进屋，方才她去厨房领今日小点时听说皇后在太后宫里受了委屈，连忙赶了回来，却见宫门紧闭，平时伺候着的宫女们都退出宫室，在外面候着，想来是柳繁如有体己话要和为霜说，于是在宫门口候着，并没有进屋。现下听到柳繁如唤她，连忙推门进去，向她行礼：“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阿凝身边的云舒你还能联系上吗？”柳繁如招手让她走进。
“能的。”瑶雪点头，“娘娘可是要传唤她入宫？”
柳繁如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又转了忧虑：“可否让她采些国公夫人的木菊花带入宫？之前的事情，本宫越想越害怕，这东西用多了，是否会损伤了肌理，留下后遗症？若真是那样可怎么好？”
“娘娘是想让她带进宫来看看？”瑶雪也觉得她说得有理，这种花她以前也只接触过一两次，并不是特别了解，说不定真的会留下什么病症。
“是了，请她带进宫，你也瞧瞧，若是不行，再请太医院的来瞧瞧。阿凝用的时日短，她又年轻，若有什么，早些吃些要化解也是好的。”柳繁如说着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本宫这个做姐姐的不好，识人不清，原以为姜家是户好人家，又知根知底，哪曾想……”
“这也不是娘娘的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娘怎么会知道那秦氏这样的恶毒。”瑶雪连忙安慰她，“奴婢这就去联系云舒，让她将香膏和木菊花一起送入宫。”
“好。”柳繁如很是欣慰地点点头。
“对了娘娘，可要让世子夫人明日一同进宫叙话？”为霜询问。
“国公夫人出门，需得她来操持家务，她刚上手，想来是极辛苦的，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说着她又思考了一会儿，“不过，你去库房里选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她送去，也让姜家的人看看，阿凝有本宫撑腰。”
“是。”瑶雪得了命令，行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