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瑶雪

云舒看着她喜不自胜:“柳尚书长女选为太子妃,许丞相长女与杨知院次女为良娣,隐国公三女与苏尚书次女为良媛!咱们大小姐入选了,恭喜小姐!”

柳融凝听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拉住云舒的手喊道:“长姐选上太子妃啦!”又转身拉着许珩的袖子,激动地原地小跳:“师兄!长姐选上太子妃啦!我姐姐选上太子妃啦!”

许珩皱着眉将自己袖子抽出,慢条斯理地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嗯,我听见了,真是恭喜你了。”

柳融凝不顾他的冷淡,又扑到桌边,眼睛亮晶晶的,眉眼都是止不住的笑意:“那待我下山,我时常都能去探望长姐啦!”许珩点头,开口泼她冷水:“只是听闻官家内宫水深,这太子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柳融凝想了想,觉得许珩说的不无道理,转头问云舒:“瑶雪可回来了?”云舒摇头:“瑶雪还在夫人处,和夫人商量姑娘明日的药膳。”

许珩闻言挑了挑眉,收拾好最后一粒棋子,起身道:“既然师妹还有事……”柳融凝一把拉住他,“那不如师兄同我一起去找师娘!”说着不等许珩拒绝,拉起许珩往外走。

待丫鬟通传完,两人进屋,沈夫人正坐在鸡翅木八仙桌前,研究着手里的药单,瑶雪恭恭敬敬地低头站在一旁。柳融凝快步上前,在桌边坐下,喜不自禁对沈夫人说:“师娘!我姐姐选上太子妃啦!”

沈夫人放下手上的药单,惊喜地抬头:“那真是恭喜!”

柳融凝随即转为一副担心的模样,嘟着嘴道:“只是,姐姐身边都没有懂药理的丫鬟,以后入宫,被人欺负了去可怎么是好?师娘,您看若是能让瑶雪随姐姐入宫……”

沈夫人有些失笑,伸手弹了弹柳融凝的脑门,说道:“小丫头,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那要看瑶雪自己的意思。”

柳融凝赶忙起身拉起瑶雪的手坐下,“瑶雪,我姐姐十分温柔善良,最不会为难下人们”又想了想,“你若随姐姐入了宫,以后就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到了年龄,姐姐再给你指个富贵人家,做体体面面的富太太!”

瑶雪听这话一下羞红了脸,低下头垂下眼,轻声回道:“姑娘莫要打趣奴婢,奴婢去便是了。”

柳融凝听了这话很是欣慰地拍了拍瑶雪的肩膀。

沈夫人见她端着架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去捏她的脸,笑骂道:“你个半大点的小姑娘,谈起婚嫁来倒是一点不害臊!”

柳融凝缩了脖子,捂着脸,冲沈夫人吐了吐舌头,拉起许珩和瑶雪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那我们就不打扰师娘啦!师娘早些休息!”

沈夫人望着柳融凝的蹦蹦跳跳的背影,许珩跟在后面被扯的几个踉跄,不由地叹道:“真是两个小冤家。”

深夜,柳融凝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开始幻想日后进宫探望长姐,同长姐赏花品茶,裹着被子笑出声,心中喜悦,难以言表。到了子时,仍毫无睡意,遂起身坐到炕桌前,点了灯,铺纸认认真真的写道。

“长姐惠鉴,敬启者,久不通函,至以为念。听闻长姐今日缔结良缘,白首成约。闻此佳讯,不胜抃贺。

侍女瑶雪,识礼心细,颇通医理。故赠予长姐,愿助一臂之力。瑶雪卖身契在另一纸上,今附呈。近日一切皆安,请勿念。

海天在望,不禁依迟。

喜安庆祺,不具。

妹柳融凝”

搁了笔,她轻轻地甩动信笺,待墨迹干了,小心的将信折好,这才安心的上床睡去。

第二日一早,柳融凝携了信去了沈夫人屋内。沈夫人这时刚起,正坐在桌旁用早膳。酸枝木八仙桌上摆着一碗荔枝圆眼汤,一碟炙焦金花饼,一份清蒸蟹肉馒头和一小碗鸡丝面,一碗牛乳粥,一碗豆浆和几碟小菜,都是柳融凝平日里爱吃的,分量虽然不多,却十分精致。

沈夫人似乎早就料到柳融凝会来,并不惊讶,招手让她来一同用餐。柳融凝早就饿了,到桌边坐下却不着急吃,咽了口水,端正地坐好,小声询问:“师娘,我们什么时候送瑶雪去尚书府呀?”

沈夫人用帕子擦了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答道:“你先吃饭,待吃了饭,我写了拜贴,请吴管事送去。”

柳融凝有些失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夫人,继续小声挣扎:“师娘,我不能一同去吗?”沈夫人笑道:“你师父今晚就回来了,说要考你们功课呢,你可准备好了?”柳融凝顿时如临大敌,泄了气,这才端了碗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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