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悲怆哀嚎的狼叫声混在一起。
这场景,饶是纵横商场多年,杀伐果断的盛南爵也觉得有些惨。
想到自己也曾拜倒在她中药之后的粉面含珠下,心底深处的那一丝疼惜立马穿过重重阻碍到达大脑,然后支配着他做出最爱怜的动作,发出最动人的声音。
“好了,别哭了,只是吓你的。”蹲下来,粗粝而又饱满的指腹,在沈依依水灵灵的脸蛋上移动着,擦拭着她滚滚而下的泪水。
撕心裂肺的哭声逐渐减弱,“嗷”叫声突出,一切恢复正常。
沈依依带着啜泣声,缓缓地睁开眼睛,上下闪动着的长睫毛,代替她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真的?”
“真的,别哭了,哭得……”心都疼了,不过这几个字,盛南爵十分凛然地吞没在喉咙里。
因为,这意思,感觉不对。
盛南爵这样想着。
沈依依眨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扫动着,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立马止住了哭声,咧开嘴笑了。
还瞬间伸出手,“啪”的一声,打掉了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指。
还十分利索地抹了抹脸。
脸是干净了,比之前更干净,但是多了一些血丝,眼眶也冒出了火。
挨打了的盛南爵黑沉着脸。
张秘书内心呼喊,不好了,两虎相斗,一触即发。
“你以为你是帝王吗,凭什么对别人的生命不当个数。”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你知不知道被人恐吓的滋味。”
“还养了这么多的狼,你那么想体验被狼咬的滋味,自己下去呀。”
“盛总,我是真的害怕了。”
“你要杀就杀,但是能不能别再这样吓我了。”语气瞬间转为哀求,转得太快,众人呆愣了。
“……”沈依依开起连珠炮,但是不仅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还无比委屈地哀求着自己的死法。
盛南爵的脸色依旧阴沉,但眼角扬了扬,只张秘书不小心看到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知道一切都安全地结束了。
“既然害怕了,那知道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沈依依气馁地低下了头。
“契约还有效吗?”
“有。”
“半年还是一年。”
“一年。”
“按时到岗吗?”
“按时。”
“以后还作吗?”
“……”
沈依依不敢有违心意,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反驳,毕竟刚刚经历的一场惊悚的余惊还在。
短暂地思考了几秒钟,沈依依选择轻微地摇了摇头,并不作答。
可是就这样无辜妥协,自己还不白白作了,总该得到点什么吧,否则自己简直是怂。
“可是……”沈依依小脸纠结着。
“说。”盛南爵心底翻了白眼。
认不清现实,居然还敢提可是,不过想到她一个小女生,刚刚经历了一场稍带血腥的恐惧,算是给她一个安慰吧。
“你能不能以后别什么事情都去麻烦我妈,行么?”
盛南爵嘴角眼角抽搐得不行,只觉得两母女从里到外,一模一样,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