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夫妻疏离

薛闻出差结束,简思起来很早,做了会瑜伽,舒服不少。

做了点饭菜,给薛闻收拾行李,其实没多少东西,他不会带的,她也知道,但就想做点什么,像是挽留,不舍。

想问这次去多久,下次什么时候来,会不会……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一去不返,音讯全无,但她清楚她没有资格问他。

两人坐在餐桌上,薛闻没说话,简思一时情绪低沉。

简思垂着眼,抿了抿唇,有些事儿,她盘算了很久,拖延了很久,到了今天,她觉得她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她有些无助地说:“上次你问我为什么过的不好。其实,我离了你,我也还要生活。生活所迫,我总要生存下去。这些年多谢你的照顾,我欠你很多,我不该过得太好,好日子不是我该奢侈的,有些人要一辈子去报答的,你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谢谢你。”

薛闻挑眉,余光瞥了她一眼,在她的脸上瞧出了骨气和坚决,他轻嗤,像是没听懂,轻飘飘的去了一句,“什么意思,要踹我?”

勇气这东西,不是一直都有的,简思需要的是一鼓作气。

她垂着眼,不去看他,继续说:“我总不能跟你一辈子的,总有一天你是要甩了我的,我总得有自己的能力来养活我自己,不然到时候你甩了我,我怎么活呢?”

她有自知之明,不能等到人老珠黄,才去考虑这个问题。

薛闻丧失了胃口,甚至于胃部抽搐有点儿疼。

薛闻:“你准备去做什么?”

“做什么都好。”简思愣了一下,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跟了他五年,资助她读书,有恩与她,薛闻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性格,她心里多少有数。

简思眼里透着真诚,那模样简直像是想把自己的心肝掏出来给他看。

薛闻没拿正眼瞧她,沉默几秒,心里有些沉闷,道不明。

脑子里闪过很多两人在一起过的那三年,那时确实有过一段吵吵闹闹的欢乐时光,简思很好,但他有了她,如何做到不负两人。

不作深思,也无需告别,他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简思缓缓都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听到他说:“那你就在远方想着我吧。”

“别痴心妄想了。”

他对她向来如此,嘴贱心硬,简思除了笑,还能怎样?

薛闻瞧她乖巧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之前,还专门同她讲,让她好生等着,但何时来他也不知道。

薛闻今年三十了,两年前听从家里命令,更是为了完成自己一个冥想,娶黎蘅为妻,犹记得婚礼那天誓言尔尔,一生有你,得偿所愿。

薛闻在黎家庄园附近足足停留了一小时,他在等,等里面“那盏灯”熄灭,更在等那个“她”入睡于梦中……

这一晚,薛闻出差回归,仅惊动了数名门卫和守夜大管家。

薛闻上了二楼,打开起居室,触目一片漆黑。卧室在起居室西南角,咫尺之近,他在门外却驻足了长达一分钟,最后开门入室,卧室大灯休眠,只留一盏睡眠灯在漆黑中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黎蘅背对着他,睡得正熟。他一步步走近,虽无法看清她的睡容,却看到了她披散在枕上的长发,浓密之余却难抵发色寂寞......

再来说说黎蘅。醉酒空腹作祟,黎蘅睡得并不安稳,数分钟前有脚步声欺近床畔,她或许不察,但身上被子移动,却足以惊醒她了。

黎蘅醒了,同她一起苏醒的,还有一把常年埋臧在枕头之下的剪刀。

初春夜,当黎蘅骤然坐起,手势疾快地取出枕下剪刀,对准薛闻时,朦胧的睡眠灯将夫妻两人的面容刻画成了静止不动的惊悚画作,画面极其诡异。

他和她夫妻一年半,但夫妻情在这一刻竟是如此薄弱。

即便目睹床畔之人是薛闻,黎蘅姿势依然如旧,她懒懒地注视着薛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数秒前,黎蘅睡中被子滑落,薛闻弯腰帮她盖被,本是夫妻温情事,不料惊醒黎蘅,短短一秒已有利器对准了他。

死机乍现时,薛闻的双手甚至还温存地贴放在被子上。

薛闻不惊也不躲,他的无波,再加上黎蘅的熟练漠然,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样的情形早已在夫妻之间上演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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