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阮’两个字，他的身子僵了，动作停了停，半晌还是将面巾扯开，面巾下的人果然是慕阮。
都说青云城有个女侍卫慕阮武功高强，会模仿人说话，逼问细作探问敌国消息最为厉害，今日一见，对方模仿人说话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
萧念脸色凝重，他以前看到过慕阮随侍在卫清绝左右，应该是卫清绝最信任的死士，他以为卫清绝死了，慕阮也跟着被人解决死掉了。
谁知道，慕阮没死，还跑来刺杀凌浅月。
卫清绝的人刺杀凌浅月，是想替卫清绝向容淮报仇么？
“她用的不是卫家死士的招式，功夫使的这般不伦不类，这般刻意，就证明，她换了主子。”
凌浅月眼神发冷，慕阮成了容淮的人，她以前最信任的慕阮，居然跟了容淮。
萧念奇怪地盯着凌浅月，道：“你记得？”
这种事情凌浅月不记得，只能是卫清绝记得。
凌浅月脸色尴尬，一着急，差点露馅，“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慕阮跟着卫清绝巡视边境，她还替卫清绝挡了一刀，卫清绝想让我帮忙打听慕阮的消息，所以，我记得。”
萧念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噙满了好奇，“她有没有让你嫁给嘉荣王，来替她报仇？”
“还没有，嫁给嘉荣王是浅月心中所想，和卫清绝没有关系。定北侯不用总是试探。”
萧念盯着凌浅月很久，半晌点点头，“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本侯不介意，本侯也不会逼迫一个女人。”
凌浅月淡淡笑了笑，“不是不想说，是真的还没听说过这件事。哪有人用婚姻大事做儿戏的，若是她真的那么同我讲了，我不喜欢容淮，那也是不愿意的。”
萧念久久地盯在凌浅月的脸上，垂眸笑了，没继续问，指着慕阮道：“她怎么办？我带走，还是现在弄醒，问问她什么情况？”
凌浅月想了想，“现在弄醒，问问她，她要杀我，容淮知道么？”
萧念照做，拿出个瓷瓶打开塞子给慕阮闻了闻。
慕阮悠悠醒来，刚才的迷香太烈，醒了之后，她还是有些手足无力。
刚醒来瞧着凌浅月躺在软榻上冷冷地盯着她，而萧念抱着胳膊站在凌浅月一旁，慕阮脸色阴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浅月脑袋有点疼，她皱了皱眉看着慕阮，笑道：“要杀你要剐你，干吗还要弄醒你？慕阮，你是跟着嘉荣王久了，脑子不好使了，还是废话变得多了？”
以前的慕阮话少，不说即可，要开口，效果便是一鸣惊人，一语中的。
怎么现在，一副丧气样。
慕阮看着凌浅月的眼神冒火，“你这贱人，都是你惹的王爷沉迷情爱，不思大义，我们筹谋了许多年大事，很有可能会被你毁了。我来替王爷杀你！”
凌浅月眸子骤然变冷，筹谋了许多年的大事，看来，慕阮很早就背叛了她，只是不知，早有多早。
萧念忍不住笑了，“喜欢容淮就喜欢容淮，说什么大义？凌三小姐不过是个弱女子，丞相又是嘉荣王一派，娶了凌三小姐让嘉荣王和丞相的关系更稳固，更能早日夺取江山，她怎么妨碍了？不过是嘉荣王多爱护了一些，你就这般眼气，当年，你陪在卫侯爷身边的时候，到底对卫侯爷做过什么肮脏的事情，我很好奇。”
说到后来，萧念的言语森寒，带着明显的杀意，他半蹲下身子，用剑鞘顶着慕阮下巴，漠然无极道：“问详细一点好了，当初，卫清绝死的那天，你对她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