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正自抹泪,但见玉莹眉间竟然又多出一枚红痣。
两颗红痣呈一竖排,鲜艳无比,在玉莹眉间,又增添几分仙气。
玉莹看到青林的怪异,抹抹脸气道,“又怎么啦,又长痣了吗”
青林二话不说,连忙端起桌上的铜镜,玉莹一看傻眼。
“老天呐,这怎么还会下崽,再过几天岂不是满脸都是”玉莹惊呼道。
那道长写完方子,一看玉莹的额头,大惊失色,起身就往屋外跑。
“他这是怎么啦?被吓跑了吗”玉莹看得怪异。
“不像,咱出去看看”,两人起身追了出去。
那道长直奔纯阳殿,站在殿内盯着壁画细看。
他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见了,不见了,凤鸣图不见了...”
青林和玉莹进得殿来,看他很是奇怪,“道长,你在找什么呢”
那道长连忙抓住玉莹,激动道,“凤鸣图在你身上!肯定在你身上”
青林连忙拉开道长,“师父,你怎么啦,刚刚那个凤凰就画在墙上呀,怎么会在我师姐身上”
“那你们现在找找,看哪还有风鸣图”道长指着壁画道。
青林和玉莹细细找了半天,刚刚所见的那副壁画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不由得疑惑起来。
正在此时,殿内石壁“嘭”一声打开,弹出一个匣子,恰恰落在玉莹身前。
匣子上贴着个封条,“匣中宝剑时时吼,不遇同人誓不传”
三人都是一惊,此时匣内发出阵阵剑鸣。
“嗡嗡”之声震得青林和道长直往后退,玉莹却似没事人一样。
她揭开封条,匣中赫然是一柄古剑,泛着淡淡碧绿荧光。
剑鞘似乎是紫檀木,刻着一条青蛇,游若游龙,威风凛凛,却又细腻非常。
玉莹一喜,慢慢拔出宝剑,剑光幽寒,直抵人心。玉莹舞几下,搅动空气,刮起一阵小风来,只觉得颇为顺手。
那道长看了,叹道,“罢罢罢!果然是宝剑认主,姑娘,你以后就是这青蛇剑的主人啦”
原来历代掌门都拔不出剑,只得将此剑封在殿内,没想到今日遇主,它竟冲开机关自己出来了。
玉莹难以置信道,“真...真就这么给我啦”
道长颇为肉疼地点点头,“在下马伯阳,打理这永乐宫也有十年啦”
“可惜没有仙缘,连封条都揭不开...”
“姑娘,你颇有仙缘,拿了此剑要多做善事,为民为国...”
马道长郑重其事,可还没说完,玉莹惊慌失措忙把剑还给他。
“为国为民我一个小女子担当不起,你把它传给真正的贤人吧”玉莹说得干脆利落,丝毫不贪此宝。
马道长得了剑,脸上一喜,连忙去拔剑,谁知怎么也拔不出来。
只得赧顔道,“姑娘不要有压力,我刚刚就是照着武侠小说里随口那么一说,你收下吧”说着将剑递给玉莹。
“师姐,你收下吧,师父说过,灵剑都认主呢,它都不知道等了你几百年啦”青林摇头晃脑道。
玉莹掩口一笑,接下宝剑,“这么老套的台词,又是从哪本书里抄来得”
青林老脸一红,“‘蜀山传’的皮影戏是这么演得...”
两人再度拜过吕祖,这才与马道长告别,决定找个船继续渡河。
一连找了几家,才找到个不大不小的船,两人一驴,刚刚载得得下,但是船家要三钱银子。
青林咬咬牙,肉疼地付了钱,引来玉莹的嘲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花钱,关键时候受制了吧”
青林肉疼地点点头,眼神颇为幽怨。
那船夫摇着船桨,颇为不满道,“小伙子,不要太在乎钱,现在是雨季,黄河水太大,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正说着,一艘大小船从不远处驶过,青林隐约看到船头立着个扶桑浪士,吓得他连忙坐下身子。
“师姐你看,是扶桑人!”青林指着大船紧张道。
玉莹打眼瞧过去,还真是那个清十郎,“冤家路窄!”
两人只得遮住脸,让船家尽量靠得大船远些。
“不应该啊,咱们在路上耽误了那么久,他们早该过了河才对呀”青林疑惑道。
玉莹点点头,“除非是让什么事给耽误了”
“总之不管怎样,我们远远躲开他们就行了”
青林点头应允,吩咐船家放缓速度,不过一会那大船即越行越远,消失在视线里。
两人在陕州登岸,快马加鞭只扑洛阳而去。
玉离在大罗宫已待了数日,灵石子还没收她为弟子,不禁心内焦急。
这一日一早,她便去三清殿找灵石子,请求拜师学艺。
灵石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玉离,柔声道,“玉离呀,你真的想好了吗,一入我门,便要遵守戒律门规,你能做到吗”
玉离马上叩了三个响头,坚决说道,“师叔祖,我能,一定能”
碧清看了只点头,碧柔却皱眉轻轻摇头。
灵石子看到玉离的坚决态度,高兴道,“好,那我们今日下山去祖庭圣母宫举行拜师礼”
“圣母宫?”玉离疑惑了下,但还是欣喜道,“多谢师叔祖!”
碧清看了合掌微笑,碧柔则慢慢低下了头。
灵石子随即吩咐道,“碧清,大罗宫就交给你掌管”
“对于敢犯门规的弟子,该罚就要罚!”
碧清连忙躬身,“师父放心,弟子一定打理好宫殿,约束好门人”,说着不自觉地望了眼碧柔。
灵石子瞪了眼碧柔,碧柔惊得退一步,忙躬身行礼。
武宁则在殿外门口侯着,看着玉离拜师,他实在是羡慕嫉妒。
“玉离,我们走吧”灵石子说完领着玉离出了大殿。
待玉离经过碧柔身旁时,冲碧柔使个眼色,颇为得意样子。
碧柔掩鼻一笑,目送二人出门。
师徒二人顺着小径兜兜转转下了山,碧清和碧柔站在大殿门口,望着山下的二人。
“碧柔,你是不是想还俗了”碧清冷冷道。
碧柔一惊,连忙否认,“不是呀师姐,我只是...只是想学琴”
“那魔琴扰人心神,有什么好学的”碧清颇为义愤道。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偷去后山听琴,那你就回圣母宫,永远不要再来介山”碧清说完,甩袖而去。
留下欲言又止的碧柔,看着山脚的云雾发呆。
玉离跟着灵石子一路北上,一时有很多问题想问师父。
“师叔祖,为什么拜师要去两百里外的圣母宫呢”玉离眨巴眼睛问道。
灵石子停下脚步,“因为圣母宫是我的老家,大罗宫只是为师修行的地方”
玉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灵石子一笑,“你是不是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咱们这次要走路去,不用轻身术飞过去,对吧”
玉离马上点点头,“是的是的,我正不敢问呢”
“两百里走起来得两天多,这两天的时间内,你后悔来得及,而且到圣母宫,得虔诚不是”灵石子摸着铜如意说道。
玉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父考虑的果然周全!”
师徒二人顺着小路一路朝文水县而去...
碧柔怎能抑制住内心的想法,趁着碧清打坐,她一个闪身出了大罗宫,纵身直奔后山。
栖贤谷内,梦修端坐在大石上,体验“所入即寂”的境界。
师龙华则依旧抚琴,一曲高山流水,引得山中百鸟群聚静听。
师龙华心里感叹道,“想不到我师龙华的知音除了这些飞鸟,竟只有一个专修屏蔽声音的僧人了”
可是别人来是为了听琴,梦修来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屏蔽琴音,所以梦修算不得知音。
正自感叹,“不,还有我!”碧柔从石后闪出来。
走到师龙华面前,豁然跪下,“师先生,您就教教我吧...”
师龙华连忙去扶,可男女授受不亲,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呀!
“姑...姑娘不要这样...”话还没说完,碧柔已抓住师龙华的手。
“师先生,你若不教我,我就不起来!”碧柔哭得梨花带雨。
师龙华好生无奈,“好好,我教你,你快起来!”
碧柔一喜,擦擦眼泪,大大方方地坐下,扶摸着古琴。
师龙华一愣,没想到这姑娘毫不于他客气,好似多年老友般无忌。
“师先生,你就是用这柄琴弹出那么美妙的声音吗”碧柔轻轻抚摸了一下琴弦,发出“嗡”声响。
师龙华躬身立在一旁,倒像个侍者一般,“这琴叫玄默,是我们师家的传家宝!”
“那你的功夫也叫“玄默功”啦”碧柔仰脸问道。
师龙华老脸忽然一红,“那是自然,不过...不过这功夫...也是...传家宝”
“意思是不能教给外人啦...”碧柔听了一气。
“老祖宗留下来多少好东西,都被你们这种陈规陋习给弄得绝迹了”
“宁愿带进棺材板也不传外姓人,哼狭隘!”碧柔气得手在古琴上拍了一下。
惊得师龙华心里一颤,忙道,“姑娘住手,我没说不教...你不要激动...”
“那还等什么,快点教我!”碧柔坐好身姿,抚着琴,就等师龙华手把手来教。
师龙华老脸再红,只得上前一个音律一个音律地调教。
碧柔学得认真,可惜弹出来的曲子,如磨刀一般,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拨弄琴弦之时,两人气息相近,双双心底生起一股异样,难以言明...
梦修忽然惊醒,忽地蹦了起来,揉着耳朵道,“是谁这么厉害,破了贫僧的定功”
师龙华见梦修醒来,连忙放开碧柔,“是...是...”
还没是出个所以然,碧柔笑道,“是我!怎么样,我的玄默功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