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低哑地喊了她一声“皎皎…”

宋晏给聂华浓处理好伤口,又转了个身去收拾药箱了,未置一词,只留给她一个挺立的背影。

聂华浓也不恼他的不理会,托着下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宋晏忙活。

院子里的竹子散落了几片小叶子,日光熹微,扑洒在聂华浓的小脸上,她的睫毛扇动着,杏眸里倒映着宋晏的白袍晃动着的模样。

聂华浓不自觉地想靠近宋晏——在她眼里,他一直是蒙着一层光的人,她很想知道把光拥住后,它会不会消散?若是散了,大抵会残留一道阴影罢?

宋晏觉得一股香软的气息离得自己近了些,一双嫩白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腰,他终是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瓶也摔落在了地上。

宋晏闷声喊了句:“娘娘……还望自重!”

聂华浓也就抱了他一下下,尔后又立即松开了。宋晏想说些什么,便又听到她懊恼地喊了一句:“啊,宋公子,不好意思啊,本宫方才脚滑了……”

宋晏:“……”

娘娘,您的脚滑得真别致,能这般稳当地抱住了下官!

宋晏吸了一口气,道:“娘娘,没事就好。只是经由这事,下官觉得菱寮总归比不得上京舒适,娘娘自该先行回宫才是。”

聂华浓的小手卷着发梢,闻言淡笑道:“也不怕宋公子笑话,本宫惹了皇上不欢欣了,便自降身份来的杭州,不在这待上个十天半月的才回去,皇上定然会觉得本宫不诚心。因而,本宫恐怕是要叨扰宋公子一些时日了。”

“也罢,娘娘。您留在杭州要到何时,是您和皇上的事,下官也不好有所言辞。娘娘,您便好生歇息着。”

话落,宋晏便要离开,聂华浓连忙喊道:“你去哪?”

“下官与娘娘共处一屋,实在不妥。自当另寻歇脚处。”

“宋公子委实会替本宫着想。暂且不说你身为金科状元这事,就凭你的长相……”聂华浓说得意味深长,“宋公子自然会有好多去处。拒本宫所知,菱寮男子虽多,但出众的也就你这么一个。所以……宋公子当真想因为本宫这样顽劣的人,害的自己又要应付那些虽如芝麻大小,却又极为烦人的事儿嘛?”

“娘娘,不瞒您说,皇上待您极好,连民间的孺子尚且知晓,可您……哎,娘娘,好自为之罢。”

宋晏瞧她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与无奈——只消这一眼,便使得聂华浓浑身冷意丛生,不由得咬紧了齿贝。

“呵,宋晏……”聂华浓仰头,把小手挡在了眼眸上,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如若这一生,一直都为旁人而活,那有什么意思?本宫从来都觉得依赖人不会有好的活路,所以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聂华浓再也说不下去了,其实……她有点在意眼前这个人的看法了,不是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晏瞧着面前站着的女子,面容姣好,从杏眸里淌出的鲛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发亮,把她脸上的那朵野玫瑰浇灌得愈发娇艳,里头的尖刺也鲜明起来,使得他的心蓦地一颤……

他竟然一把拥住了聂华浓,埋在了她的颈间,低哑地喊了她一声:“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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