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他，她的名字叫月华，是月亮上的光华，他说，他的名字也和日月有关，带着一个日。
她笑，“那不就是日和月么。”
他也笑，她问他：“你为什么笑啊？”
他说，“在笑你啊，你笑得那么好看。”
她笑了一会，郑重的解释，那是因为我的月亮照在你的太阳上，所以你才会发出亮光的。
她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可他却十分欢喜，连连点头，他还把他最喜欢的匕首给了她，让她等着她。
她笑，他怎么这么笨啊，她说什么都信。
一转眼他就消失了，小小的她飘浮在荷花池上，伤心的哭了起来，“小郎君，你去哪，小郎君，你别走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带我一起走，别丢下我……”
伸出去的手，被另一手握住，她又陷入无边的黑暗。
周绥照就这样蹲在她身边，握住那只伸出来的手，上面斑痕交错，往日柔如胰的肌肤早已消失。
“好冷，好冷。”
她蜷缩着身体，像煮熟的是虾，努力偎向温暖的地方，她的脸泛着红，不正常的红，他伸手探了一下，眉心一拧，竟是生病了。他神色一厉，甩开她的手，用脚踢她。
“商月华，醒醒。”
商月华正睡得香甜，被人打拢了，很不高兴，翻身又睡了过去。周绥昭继续喊她。
她觉得有人在推她，幽幽睁开眼，却不想是周绥昭在用脚踢她，虽然心有怒气，她还是起身跪好。
“你想吃包子？”
商月华想点头，最后还是摇摇头。周绥昭嘴角一撇，显然不信，他太了解她了，她最爱吃包子，十天不吃就会受不了，浑身像被蚂蚁爬了一样难受，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都有的，包子她更是一口也没吃过。
说不想吃，他可不信。
“那，小郎君又是谁？”
她迅速抬头，又低下头，仍是摇了摇头。
原本醒来时，她眼中泛起水雾，一提到这个，她就有些控制不住，雾气聚成水珠，落下一颗。
周绥昭冷笑，语带嘲讽，“是你的又一个相好？是在元阳认识的？呵，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然开窍了。”
他，他竟然拿她小时候说事。他知道湛王在元阳待过，也知道她是从元阳来的，他果然没想让她好过。
商月华想反驳，咬了咬唇，忍下来，“问这个问题，还真是可笑。小郎君不就是被你杀了吗？”
周绥昭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眼睛直直射进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凌迟一百遍似的。
他咬着牙问，“你口中的小郎君，是周湛阳？”
“是，就是他。”她就是忍不住，在他面前忍不住，她恨他，恨得明明白白，“小郎君是阿湛，你杀了我的阿湛。”
他手中的力道不知不觉加深许多，连她皱眉隐忍都没发现，周绥昭冷笑，“你的阿湛？他真的是你的？那你的小郎君又是怎么对你的？让你做线人？那他对你可是真好。”
“才不是，才不是。他才不会。”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的气势弱了许多。
她不明白，明明小郎君那么好，为什么阿湛要利用她，为什么她的小郎君长大以后就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她的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