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兰抹抹眼角,低声求情,“王爷,那东西,想来对王妃,哦不,是月奴,对月奴很重要,王爷就开开恩,给她好了。”
周绥冷眼射向她,“给她?你确定?”
韩兰怕极了他这样的眼神,无辜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问,“不能吗?”
周绥昭不再看他,可那脸上的表情在告诉她,他很不爽。韩兰温声认错,“妾身多嘴了。”
“知道错,认错,已是极好了。”虽是夸赞韩兰的,可他却看向商月华,仿佛在说,韩兰知错认错,而她,不知错,也从不认错一样。
“来求本王,就得有个求本王的样子,想要拿回红石簪,跪着。”
最后两个字仿佛回声一般,飘进她的耳朵,不断循环,她努力咬着唇,不让泪水落下,透过模糊的水光,她看到他的背影,绝决,无情。
房门关上,灯也熄了几盏,相依相偎的身影向里间走去,她低下头,把手合在一起,交互搓着,还未起热,屋内传来一阵娇喝。
“王爷,您轻点。”
“轻什么?重些才好。”
她顿住了,血液往回流,寒风打在她的身上,只是更冷,她打了一个寒颤,地下的凉气从她的膝盖往上窜。
她想,这里可真冷啊,这是她入京四五年来,最冷的时候,简直像要将她冻成冰雕一样。
在这时,屋里响起一阵娇笑声,爽朗清脆,接着便是一阵喘息和那挠人的尖叫声。
商月华抱紧自己,不去听那声音,把头使劲的往回缩。可那声音像魔鬼一样缠绕着她,逼得她无处可躲。
她甚至都能够猜到她在这里,他们会有多开心,多痛快。这声音让她有些想吐,心也绞在一起,难受极了。
她忽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走了,像在逃离什么怪兽似的,跑的极快。
屋内,周绥昭坐在桌前,吹着烫口的热茶,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比往常更冷,他现在只喜欢喝一些热茶,越烫越好。
韩兰靠在离他远一些的床柱上,可怜兮兮的叫着,不一会,她就停了,温声道:“王爷,妾身不想再表演了。”
周绥昭连眼皮都没抬,动作也没有停一下,“你以往不是最爱这个了么?本王许你表演,你大可以尽情的演,本王很喜欢。”
为了让她演的更卖力,他抬头看她,眼神温柔,“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本王都能满足你。”
韩兰有些激动,“那,兰儿想要您,可以吗?”
周绥照终于笑了,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看着她笑,温和而友好。韩兰害羞的侧着身子不去看他,却还是忍不住拿眼偷瞄,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心中乐开了花。
然而,周绥昭的眼前,却浮现商月华回门之后的那晚。
那天,她很高兴,虽然一路上总是别别扭扭的,可到了晚上,她是笑着的,摆了酒席,拿了那两盏杯子。
“这杯子,在阳光下,是能发出彩虹般的颜色的,晚上照着烛光看,也是极好看的,尤其是倒是这粉色的酒,你看,漂亮吧?”
粉红的桃花酒液,在灯光下,打出一片柔和的阴影,照在那细嫩修长的手指上,像染上了一层绯色,美极!
他也赞,“美极了。”只是赞的是那手,并非是杯子。
当时他想的是,若能握住那只手就好了,一直握着,握一辈子。
她还说了,那杯子,是她爹特意寻来的,一眼看中,便喜欢上了,只为了给她做嫁妆,希望她和夫君白头到老。
呵,现在想来,那时的她,一定是极痛苦的,明明与她喝那杯交杯酒的人,应该是周湛阳,却没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