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小的一间屋子,让她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地方。她以为她会睡不着的,可她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还睡得极其安心,却不想太过安心了,竟是一觉睡到了中午。
当阳光射进屋里,她忽然惊坐起来,“什么时候了?”
小锦迷迷糊糊的起来,眼睛却有些睁不开,又酸又痛,大概是因为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了,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好像是快晌午了。”
“爹他,不行,我得去看看。”
商月华看着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着上的布条,喊小锦,“快点起来。”
小锦忙服侍她穿上鞋子,商月华顾不得其他,一穿上了鞋子就往外跑,刚一拉门,门却是动也不动,商月华呆呆的看着锁住的门,不觉悲从中来。
难道她真的没办法再见到爹爹了么?邢阳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小锦正要劝她等着消息便好,忽然听到钥匙插入锁里的声音,刚惊喜了一下,房门被人推开。
是,是宁王!
商月华惊愕的瞪大眼睛,不由得后退一步,就连站在她身后的小锦也惊愕的半张着嘴。
周绥昭抿唇一笑,依然如往日般温和,只是眼中,再没了暖意,只有凌冽的寒风。
他挑眉轻笑:“怎么,见到本王,这么惊讶吗?”
商月华厌恶的看他一眼,恨神中带着愤恨,她知道,别看他表面温和,其实早已经恨死她了,他没想过放过她。
也是,被人捅了一刀,谁也不会放过那个要杀死自己的人。
她的行踪,他一直了如指掌,是她小瞧他了,她从来都看轻了他。
商月华打算破罐子破摔,回顶过去:“没什么可惊讶的,你出现在哪里都正常。”
周绥昭忽然气势一凌,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喝道:“见了本王,还不下跪。”
她冷哼,语气轻蔑,“跪你?呵,你也配?”
话音刚落,膝盖下一麻,她就那样直直的跪在地上,膝盖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疼痛瞬间传遍四肢。
由于连日来受冷风吹,劳累不堪,纵使休息过,她也已经是水米未进,当下便眼前一黑,腰也弯了下来,手扶在地上。
她轻轻抽气,努力呼着,把挤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周缓昭的手动了一下,最终,他没有上前扶她,她自嘲的笑笑。
他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她又何必再期望他心慈手软,而她,更加不会。
周绥昭就那样站着,眼中满是冷意,不进,不退,只是回头看了南风一眼,南风低头。
没错,刚刚确实是他动的手,这个女人,活该!
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意味难明。
“带走。”
冷淡的声音从他的头顶飘来,她被人架起来,塞进那早已经不属于她的马车里,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那里,也没有忤逆他,更没有不知礼数的坐起来。
仍然像在小屋里时那样,跪在马车中间,既然跪了,便一跪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