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虽亲,以黑为白,子不可以从,我也念书,怎么就小读到这一般句子,好啊,遗憾的是我父亲死了,用不上了。”
他眼亮若星子,盯着沈青华如盯着神圣。
沈青华:
“……”
什么样之人,可以将忤逆之言听见心坎里?
也定然是荒诞不经之人。
并且如今是叫好时么?
沈青华对这个不熟悉的小少年起了些许兴致。
那边徐夫人又想要手镯儿又不想花钱,可又害怕沈青华,急的捶胸顿足。
沈青华白日哪有空找她要钱?
从小少年那儿会过神,指着账簿:
“要不拿钱帮你划掉,要不搁下手镯儿帮你划掉,要不嘛,你走吧。”
清亮好听的声线,透露着威胁。
徐夫人无可奈何之下她取出200两银票拍在桌面上:
“不是没,要你狗眼看人低,我家儿子往后能挣更多钱,咱走着瞧。”
终究送走了瘟神,店中又来了新的客人,沈青华要去招待,慕容清隔着账台挡住她。
“爷等你这样长时间,你当爷是空气呀?”
险些将他忘记了。
沈青华祝手道谢:
“多谢你刚刚仗义执言,你想选什么,在下帮你挑。”
慕容清露出洁白的牙,笑颜干净清朗。
“我叫……慕去病,你呢?刚刚听你自称沈青华,真名儿假名儿?你是女孩呀,哪个青华?天青色的青?精华的华?”
额……古人不是非常守礼法,这人明知道她是女的,还东问西问?
好像不是来照顾她家买卖的。
沈青华记起一个词汇,搭讪。
恩,不过沈青华不拘礼,即使不爱轻浮之人,亦不会得罪潜在的客人。
恭顺回道:“就是你想的那个青华。”
慕容清见沈青华态度极佳,以为她也喜欢自己。
“我盯你两三日了,先前我就和狗腿子们说,你是女的,他们不信,你瞧爷这眼多毒……”
又指着周边:“这一片我才来,不熟悉……我最爱上街买东西了,我们家就小有街道上这样热闹,唯有一帮老头子吵吵嚷嚷,管你往东,管你往西,我全都烦死了,不乐意见他们……对了,等我混熟了谁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提我名儿就管用。”
絮絮叨叨,这家伙居然将本应藏心里边的所作所为一股脑说出。
显然,这个搭讪是作了功课的。
沈青华开始用心的盯着这个小少年,心头起了防范,别是还尾随过她吧。
明媚少女的注视,是那样专注,眼神灼灼,好像是一团火焰,要把人融化。她那巧妙殷红的唇肉,如诱人的樱桃,等着他去品尝,
慕容清觉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蹦,
一见衷心!
二见倾情!
也不过这样了。
只想寻个清净的地方和她瞧个够,没准还可以一亲芳泽。
慕容清捧托着心口的“小野兔”小声问:“有雅室么,我想和你单独讲话。”
讲完暗示性的眨了下眼。
沈青华心里想,先是搭讪,还是作过功课的搭讪,如今都直接跟她抛媚眼儿了。
那下一步棋,是不是……
她平生最恨那一些轻浮男子,顿时心生一计。
“有啊,我带你去嘞,来啊……”
女孩儿极低的声音,刻意放缓的口吻,有着一缕妩媚。
慕容清哪儿还抵御的住引诱,激动难忍地进了账台里边。
而雅室,就在后门的楼梯处。
熊叔阅人数不胜数,忙活中见这小少年笑颜痴呆,怕沈青华吃暗亏,对她使眼色不要她去雅室。
沈青华给了熊叔一个放心的目光。
这个目光用太多回,没有一回吃暗亏。
熊叔打了个手势——
“妥了。”
沈青华跟慕容清到了雅室门边,不想孙为泰跟随在后边。
沈青华道:
“那可不行。”
盯着慕容清:
“我只和你讲话。”
又是撩人心弦的言语,像那轻柔的羽毛一样划过心迹。
慕容清正血气刚刚的年龄,哪儿受的了,手缓缓一推孙为泰。
“一边去。”
两人进了屋,沈青华反锁上门,慕容清大喜过望,扯起她的小嫩手就要亲近。
“你可真真是个可人儿,这会儿是和气儿,一会儿是霸气儿,一会儿又是羞赧宜人,又知我心,跟着我回去吧……我立你为……”
皇后二字没讲出,就觉的身后一痛。
慕容清大叫:
“啥东西?”
原来沈青华为了防身,常年在衣袖中预备擀面仗,这慕姓小少年举止轻佻,一瞧就是惯犯。
“欺负人欺负到老娘头上了,要你瞧瞧我是不是那不正经之人,打死你丫!”
慕容清给打地抱头鼠窜。
“背恩忘义,你给人退婚,我还帮过你呢!”
沈青华心头忽然涌上一丝,悲哀!
“就是由于我给人退婚了,就可以任人凌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