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白夭是谁

陆蕴疯狂地往白霜霜的方向掠过去,身后紧跟着一抹火红身影,两人奔腾的速度都极为之迅速,眼看着陆蕴就要掠到白霜霜面前了,洛夜莫名地感到不安起来了,不禁皱紧英眉,红唇微张,沉稳的声音呼喝道:“阎霄皇!”

洛夜才话音一落,顷刻之间,三道身影瞬间一闪,严谨地挡在蝴蝶萦绕的白霜霜面前,以战荆为首,上官雅风为左,凤先为右严密地护着中间的白霜霜与洛启,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他们的前方,黑色修长的背影明明并不魁梧却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强大,因为他是被誉为天下第一杀手的阎霄皇,有他在的地方即使前方站着千军万马也不会感到一丝恐惧。

黑色巨大的太刀稳稳地插入用坚硬的矿石铺置的地面中,足足到闇霄皇胸膛的位置,不单止巨大甚至还很长,至尖至锐锋利无比,是阎霄皇专制的特殊神兵利器,一般人难以驾驭,他双手握在太刀的黑色丙子上,清俊的俊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正面冲过来的陆蕴说道:“请蕴皇停下来,这场比武已经结束了,若蕴皇在一意孤行,在下就不得不无礼了——”

阎霄皇清冷的话音一落,铺置着红色矿石的地面上蓦然升起一把把利剑直逼陆蕴奔腾过来的方向。

陆蕴敏锐的神经察觉到地面上的杀气,双腿瞬间急刹住急促的步伐,看了被四大家族护在身后的白霜霜不甘心地低咒一声,不得已地迅速往后连退几步,避开地面的暗器,就在陆蕴退后之时,紧跟在他身后的洛夜猛然超过他,火红的皇袍与陆蕴的黑丝的皇袍霎间交叠在一起,一前一后的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

洛夜动作敏捷轻盈迅速往白霜霜的方向掠过去了,被阎霄皇束缚住的陆蕴步步后退,只能瞪着充血的双瞳眼睁睁地看着洛夜飘落到白霜霜面前,两人身上一模一样颜色的衣袍在他眼里刺眼极了!!!

此时的白霜霜身边萦绕着数十只彩色蝴蝶,优美动人的音律已经慢慢停下来了,她缓缓睁开璀璨的星眸,纤细的手臂一挥,火红的长袍随着停落在她身上的蝴蝶瞬间飘荡起来,仿佛连天上的风也听从白霜霜的召唤似的,磅礴的气势绝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深深的震撼直透入心底激起一连串涟漪,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惊艳感觉。

就在白霜霜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从前方飞快掠降过来的洛夜甚至双脚还没落地,半空中的他火红的皇袍飘荡,红发飞扬既邪又美犹如妖孽般,火焰般耀眼的他向白霜霜伸出雪白的手臂,英眉紧皱的他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白霜霜粉色的樱唇勾起绝美的弧度,毫不犹豫地向半空中的洛夜举起纤细的手臂,两人的手紧紧地纠合在一起,随风飘荡的火红长袍在黑夜之下耀目而绚烂的绽放,恍如天作地合的一对——

被阎霄皇硬逼退到数米之外的陆蕴充血的双瞳死死地瞪着与洛夜亲昵执手的白霜霜,两人身上飘荡的火红长袍犹如连为一体般,分不出彼此的感觉更是狠狠地撕裂着陆蕴的心,让他快要气疯过去了,极度不甘心极度愤怒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白霜霜投入洛夜的怀抱里,只因——她现在是洛皇的皇后!!!

心,瞬间被刺得血淋淋,不留一丝余地的残忍至极。

方才的陆蕴得知光瑶没有死,激动得甚至遗忘掉白霜霜此时此刻的皇后身份,以为……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光瑶,但是他却忘了,她现在已经不叫光瑶了……

她,是洛皇的后,是凤凰洛的一国之母,是四大家族拼命守护的人……不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光瑶了。

光瑶……已经被他害死了。

“蕴皇,方才得罪了。”见洛夜已经回来了,阎霄皇收起插在地上的黑色巨大太刀,冰冷的声音毫无诚意地说道。

陆蕴恍若未闻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黑发飘扬的他让人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唯有掩藏在黑色衣袍里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力度之紧致甚至溢出丝丝血色的红,全身的神经仿佛被硬生生地被人撕扯着,痛苦地紧绷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全身崩裂了,好痛好痛……足以让人发狂崩溃的绞痛!

将黑色巨大的太刀重新背到后背的阎霄皇眉头紧紧地蹙起,看着纹丝不动浑身缠绕着黑暗危险气息的陆蕴,双唇抿起不发一语地转过身来,向站在白霜霜身旁的洛夜拱手道:“皇,时候不早了,这场宴会该要结束了。”

这地方不适宜久留,蕴皇的气息变得危险起来了,不同于方才与洛皇对决的时候那留有余地的感觉,现在的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倾巢而出似的,危险得让人发悚,还是赶快让皇后千岁她回去北边的阁楼里比较好。

“确实是。”白霜霜点头认同阎霄皇的提议,看着不远之处黑气沉沉的陆蕴,星眸闪烁出难以磨灭的恨意,她看着身旁的洛夜笑道:“我的皇,四皇和平的协议还在呢,不适宜玩得太过过火,点到为止就好,该要回去了。”

看陆蕴的样子,看来他已经发现自己是谁了,呵呵呵……陆蕴,很惊讶吧,白霜霜不单止没有死,还一直在你身边骗着你呢!

陆蕴,你诛加在我身上的,总有一天我会十倍奉还给你的,现在只是个开局而已!

“呵呵呵,既然小霜儿都这样说了,那就回去吧。”说着,洛夜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方才的激斗而变得有些凌乱的火红皇袍,他缓缓走上前看着由始至终都不发一语的陆蕴,红唇扬起云淡轻风地笑道:“方才与蕴皇交手孤受益良多,下次若有机会孤定会好好与蕴皇赐教一番,今夜的烽火宴会也该结束了,孤也累了,先行回去了,蕴皇请自便吧。”

洛夜云淡轻风的浅笑,仿佛与多年的好友相会似的,完全没有方才与陆蕴对决时凶残的样子,若不是烽火宴台被陆蕴毁得七零八落的,还真让人以为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不等陆蕴回答,洛夜红唇维持浅笑的弧度转身看着身后的白霜霜以及四大家族的掌权人,皇袍飞扬气势内敛地浅笑道:“回去吧。”

“是,洛皇。”四大家族的掌权人毕恭毕敬地应道。

白霜霜挥起火红长袍笔直地走上前,往陆蕴的方向轻声缓走地过去,仿佛感觉到白霜霜的接近,一直纹丝不动的陆蕴蓦然抬起头来了,比夜幕更黑更沉的双瞳目不转睛地看着脸带微笑的白霜霜,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浑身绷紧的他竟然微微地颤抖起来了,蠕动的薄唇仿佛在极力恻隐着什么,翻腾绞痛的胸口快要疯拥而出了,掩藏在黑袍里的双手拳头握得更紧了,死死地紧握着拳头都变成赤红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极力绷紧克制想要将白霜霜从洛夜身边掳走的冲动,抑制得快要冲破他全身经脉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白霜霜绝美的小脸勾起妩媚动人的笑意,仿佛并没有注意到陆蕴的极力恻隐似的,依然步步接近他,两人仅有一步距离之时,甚至已经能清晰感觉到陆蕴身上发出来的灼热气息,她却微微侧过身与他擦肩而过了,笔直走向他身后的白夭那里——

白霜霜擦肩而过的瞬间,陆蕴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紧握住拳头的双手清晰地发出一声刺耳断裂的声音,手指的骨头被陆蕴绷得太紧了,负荷不了沉重的压力而硬生生地——断裂了。

白霜霜走到白夭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明明是血亲却也是仇恨最深的敌人!一片被白夭刺死的蝴蝶,七零八落地凋零在地上。白霜霜脸上的笑容缓缓敛起来了,星眸一片冰封的冷,她缓缓弯下腰捻起一只已经死去的淡蓝色蝴蝶,冷冰冰地说道:“如此美丽的蝴蝶,何必赶尽杀绝。”

白夭蓦然浑身一震,清冷的美眸看着面前的白霜霜,黛眉紧紧皱起来了,多多少少她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陆蕴如此,这些蝴蝶也是如此,面前这个白霜霜……能让陆蕴失控的人世上就只有一人,光瑶,只有她才会让寂然了三年的陆蕴如此失控!

白霜霜就是……光瑶吗?

果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三年前她没有取到光瑶的首级,让她逃出来了,结果三年后的今天她再次站到自己面前,再次阻拦在她的前方!!

“因为,这些蝴蝶阻拦到本宫了。”白夭冷冷地看着白霜霜,残酷道。

谁挡住她的路,她就要铲除谁!

“因为,这些蝴蝶阻拦到本宫了。”白夭冷冷地看着白霜霜,残酷道。

谁挡住她的路,她就要铲除谁!

“这样啊。”白霜霜看着手中淡蓝色的蝴蝶随风飘去,璀璨的星眸渐渐黯然下来了,她扯唇讥笑道:“这些蝴蝶是本宫召唤而来的,那么你也要将本宫铲除掉吗?”

白霜霜才话音一落,空气中卷起一阵烈风,阎霄皇顷刻之间便已闪掠到她身后了,面无表情的他浑身散发出无形的压逼感,强势地将白夭的杀意压止下去了,论气势论武功论杀手之道,白夭都远远及不上阎霄皇,她不是阎霄皇的对手!

“本宫并不知道这些蝴蝶是洛皇后你召唤而来的。”白夭冷着小脸,看着白霜霜以及站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阎霄皇,只能敛起杀气冷然说道。

阎霄皇,阎家的掌权人,被誉为天下最强的杀手,与他正面交锋,自己毫无胜算,光瑶不,白霜霜才对,她可是投奔到一个卧虎藏龙的国家去了!

“那如果知道,你又会如何对待这些阻拦你的蝴蝶呢?”白霜霜仰起精致的小脸,黯然的星眸点燃起一抹狠光,盯着白夭,冷冷笑道。

闻言,白夭抿起双唇,眯起清冷的美眸一丝狠辣从眼瞳迅速掠过,她看着白霜霜还以她一句话:“曾经有人对本宫说过,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结果。”

这句话是三年前的光瑶对她说的,三年前的光瑶以为自己能赢得了她,结果还不是输得一无所有!

“结果是——你让一只蝴蝶溜走了。”白霜霜撩起白玉般的指尖,一只火红的蝴蝶从白夭的衣袖中飞出来了,拍着薄薄的蝶翼飞落到白霜霜的玉指上,像是余惊未了。

白霜霜淡淡地瞄了抿唇不语的白夭一眼,便挥袍转身离去了,火蝶依然伴随在她身侧,阎霄皇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向白夭一眼,白霜霜走了,他也跟在她身后走了,一下子烽火宴台里就只剩下陆蕴和白夭两人了,一片死沉的寂静——

黑发飞扬的陆蕴像是陷入浑浊的黑暗里,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犹如觉醒的修罗却又死寂得吓人,无人能够猜测得他此时此刻心中的心思,浑身坠入黑暗的他唯一的色彩就是从紧握的拳头里溢出来的血珠,一颗颗血珠掉落在地上,破碎溅洒一地,染红了黑色矿石的地砖。

“蕴皇可回去?”白夭不怕死地走到杀气沉沉的陆蕴身边,冷声问道。

陆蕴却没有说话,恍若未闻,一切的思维仿佛都停留在白霜霜跟在洛夜身后离开的那一刻之上,不再是单单的心痛,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呐喊着死死地撕扯着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硬生生撕扯下来似的,痛得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想不到了,唯有那一道火红纤细的倩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不会再回来了……

“蕴皇如此自暴自弃,就是因为光瑶没死还成为洛皇的皇后缘故吗——”白夭甚至还没将完整地说出来,脖子就猛然一紧了,她瞪大着清冷的美眸略带一丝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闪掠过来的陆蕴,她……甚至连陆蕴的行动都捕捉不到,难道……方才与洛夜的对决之中,他根本就没有用到全力?!

真是厉害啊,不愧是陆蕴,即使经历三年前的挫败他依然不断地强大起来!

“白夭,你最好能活到朕统一天下的时候。”陆蕴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夭,异常冷静地说道,唯独扣住白夭脖子的大手,将她的脖子捏得生紧力度大得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扭断她的脑袋似的,但是最为之吓人的是,即使手段如此残酷陆蕴却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比扬起笑脸杀人还要更让人心惊胆颤,这样子的陆蕴仿佛失去五官的感觉似的,冷酷得犹如无心一般。

“我活到你统一天下的时候,那时候你就不再需要我来束缚住白云枫了,你就可以将我杀死或者是将我活生生折磨死,好让你一解失去光瑶之痛吗?蕴皇你该明白的,即使你杀了我,将我的人头献给白霜霜,她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她现在是凤凰洛的皇后是洛皇的后是洛夜的女人——”一丝嫣红的血痕从白夭嘴中溢出来了,陆蕴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裳,她却依然毫不怕死地讽刺着陆蕴。

“蕴皇为何要露出如此撕心裂肺的表情呢?当初太后下令火烧青山殿要将光瑶活活烧死的时候,你的抉择是什么?在整个天下万里河山面前,你选择的又是什么?现在才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怪只能怪三年前的你敌不过太后,光瑶已经被烧死了,现在站在洛皇身边的人是白霜霜。”白夭不羁地仰起头,染血的唇扯出冷笑,“是从一开始就选择要逃离你的白霜霜,她怎么可能……回到你身边!!!”

所以,陆蕴,你后悔痛苦不甘心也没有用,输了就是输了,三年前你输给太后,输的代价就是光瑶的命,三年后你若再输一次,代价就是整个青山蕴子民的命了!

蓦然,浑身萦绕着黑暗气息的陆蕴松开了扣住白夭脖子的手,他依然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对白夭的话毫无感觉似的,却阴森骇人,他宽厚的大手落在白夭的肩膀上,冷淡地说道:“白夭,朕永远都不会杀你的,朕要你一直活着,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朕会让你天天尝到不一样的折磨,要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直到你命尽的那一天,到时候朕会溶碎你的尸体,让你死无全尸。”

陆蕴话音一落,他放在白夭肩膀上的大掌蓦然生烟,一股撕裂的内力从肩膀直入白夭体内,她顿时脸色一青,重重地单膝跪落在地上,‘啪’清脆一声,不知道是膝盖头断裂了,还是她的肩膀骨头断裂了,只见她死捂住腹部大张着嘴唇吐出黑血,狼狈不已。

陆蕴没有再看白夭一眼,毅然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开烽火宴台,黑沉的双瞳比之前隐藏得更加深了,无人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想要怎么做,连抱一抱也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来了——

片刻的平静,迎来的会上狂风暴雨吗?

…………

北边的阁楼里,似乎也不太平静。

“哎哟哟,凤仙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战荆看着一脸恨不得整死他的凤仙,囔囔抱怨道。

“轻一点?哼,差点就被你害死了,还轻一点,我现在没有立刻秒掉你就算不错了,还轻一点!”凤仙将力度加得更重,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帮战荆包扎右手断骨之伤,倒是有点像把他的右手臂撕扯下来样子,狠啊!

“我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投错注了。”已经包扎好伤口的上官雅风笑意盈盈地走到战荆面前,温文儒雅地看着他,一派正大光明善人的样子,随即手一扬狠狠地搁到战荆才刚刚将骨头接回来的右手臂上,‘喀嚓’一声,又断掉了。

“嘶!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这是虐待,虐待手臂废掉的人小心下地狱!”战荆站起来决定还是远离面前这两号危险人物,接回手臂之事还是他自己来算了,要不是再断几次,就真的废掉了!

“我这样做是好心提醒你,让你多废几次手臂你就会记住今日自己的大意,要不然将来怕是废掉的不是手臂,而是你的命啊!”上官雅风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笑意盈盈地好心说道,一副风度翩翩的文雅公子。

战荆正想开口反驳,却被苏雪烟的话打断了。

“你们三个都伤得不轻的样子。”坐在洛夜身旁的白霜霜扯唇冷笑道,蓦然,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再出声说话了,见他们都不说话了,白霜霜转过头来看着身旁淡笑不语的洛夜,冷声问道:“白夭是谁?”

他们以为她是傻子吗?从一开始他们看向白夭的眼神不是疑惑,而是讶异,如果他们不认识,又何来讶异!

而且白夭对四大家族的掌权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她相信这份熟悉不是靠字面上的调查而来的,白夭以前一定和他们这些人有着什么关系!

屋内更加沉静了,四大家族的掌权人都没有选择擅自回答白霜霜的问题,应该说他们在等洛夜的意思,要不要将白夭的事情告诉给白霜霜,这都要看他们的皇。

冷冷地扫视屋里众人一眼,白霜霜皱起黛眉冷声喝道:“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们连我也想算计不成?洛夜!”

最后,白霜霜将视线转回洛夜身上,他红唇勾起妖冶的弧度,伸出雪白大手轻轻揉着白霜霜的小脑袋,轻笑问道:“小霜儿想要知道?”

“当然。”白霜霜迅速地应道,拉下洛夜的大手来,不让他乱岔开话题。

“那好,你说要送给孤的礼物是什么?”洛夜眉目含笑地看着白霜霜,充满磁性的声音分外诱人动听。

想要从头他口中取得情报,就得要拿东西来换。

天下可没有如此便宜之事,小霜儿。

北边洛皇居住的阁楼前面有一片妖色的红莲池塘,在月色的辉耀下红莲更映得灼灼生辉,而池塘的正中央有一个半圆形的空地,看样子是用来观赏表演的。

“小霜儿带孤来这里要做什么呢?”洛夜挑起英眉看着身旁的白霜霜慵懒地轻笑道,邪美的他在月辉笼罩之下更显得妖孽,一头火红的长发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即使已被他内敛起来,却依然掩饰不了他眉宇之间傲视群雄的傲气。

“送你礼物啊。”白霜霜妩媚一笑,绝美的小脸亮起耀目的灿烂,她挥起火红的长袍笔直地走到红莲池塘正中央的空地上,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不知道何时戴上今早洛夜送给她的一套赤红锋牙手套,赤红的锋牙手套在夜幕之下璀璨地闪烁着红光,漂亮得宛如会发光的宝石。

洛夜优哉游哉地环起手臂,妖红的双瞳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月辉之下灼灼生辉的白霜霜,充满磁性的声音慵懒地打趣道:“孤还以为,小霜儿的礼物是要去孤的房间呢。”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白霜霜比划着双手上的赤红锋牙手套巧言轻笑道,随即星眸灵动一转,看着俊容扬起慵懒笑意的洛夜轻声问道:“洛夜,你刚才和陆蕴的对决,并没有用尽全力,不是吗?”

洛夜是何等人,一向内敛实力的他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在敌人面前掀出老底呢?

不过,显然不止洛夜没有出尽全力,陆蕴……也是。

“不管有没有用尽全力与否,方才与陆蕴的对决也只能去到那种地步,若再过火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可不能再便宜紫陵两皇了。”洛夜红唇一勾微微笑道,看似云淡轻风不以为然的样子,语气却一下子严肃低沉下来了,对于第一代洛皇的历史之事身为子孙的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吧,所以才会潜意识将陆蕴当成对手,陆蕴也是如此想法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霜霜垂下眼帘轻轻缓缓地说道,蝶翼般地睫毛之上飞落了一只火蝶,美得犹如幻境,她抬起漂亮的星眸直勾勾地看向站在前方邪美得犹如妖孽降临的洛夜,粉色的樱唇勾起纯美至极又妩媚动人的笑容,缓缓笑道:“我的皇,让我为你舞一阙吧。”

白霜霜撩起纤细雪白的双臂,戴着洛夜的赤红锋牙手套身姿轻盈体态妖娆地翩翩起舞,为洛夜而起舞。

她舞步轻点,纤腰姿态优美地盘旋起来,红火的长袍也随着她的律动而飘舞起来了,犹如步步生莲般舞姿轻盈优美之外还夹带着一股英气,她手上的赤红锋牙手套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红痕,一道道红光萦绕在她纤细柔美的身躯上,随着她而翩翩起舞。

一片黑漆漆的夜幕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只只火红的蝴蝶,一只两只渐渐地愈发的多起来了,点缀满了整片夜空,火蝶有的已经飞到白霜霜身上,有的则是萦绕在她身边与她一同起舞,白霜霜轻点着步伐婀娜多姿的体态优美地旋转起来,带动着身边的火蝶,夭夭灼灼的,火红耀目得让视线一直随着她而转的洛夜不禁有些失神了。

邪美的俊容上慵懒的笑意也渐渐认真起来了,妖红的双瞳迸射出惊艳独占的红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在月辉之下萦绕着火蝶翩翩起舞的白霜霜,有点发痴了,舍不得移开视线半分。

此时被无数只火蝶萦绕在身边的白霜霜是绝美的,至少在洛夜眼中是如此。无关乎容貌上的美,也无关乎舞姿上的美,她的美远远凌驾于这两者之上,一种埋在深层内在的美态,她有着让人渐渐上瘾疯狂的气质,也有着让人惊艳赞叹的聪慧,不同于一般女子,她身上磅礴的气势甚至连四大家族的掌权人也比不上她——

白霜霜是特别的,虽与白夭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才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怪不得,陆蕴对她如此痴迷着狂,不过——现在的白霜霜是属于他的,属于他洛夜一人的!

无尽的黑夜笼罩住整座紫荆宫,一片黑漆漆的,唯独南边的阁楼灼灼生辉,火蝶盘旋在夜空之中点燃了黑暗的夜幕,甚至将整个南边楼阁都点亮。

火红的光芒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夭夭灼灼的就像是天仙下凡似的,奇迹般的一幕让居住在南边阁楼里四大家族的掌权人都睁大眼睛仰起头凝望飞舞在夜空中的火蝶,四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下来,不发一语的唯独双眸眼底下隐隐亮起惊艳憧憬的火光,能召唤出如此大规模蝴蝶的人就只有他们凤凰洛的皇后——白霜霜。

他们高贵绝美而神圣的皇后——皇后千岁。

东边的阁楼是紫荆宫里最高的,可以眺望得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登上最高层仰望触手可及的天空。

居住在阁楼第九层的陆蕴并没有回去房间里就寝,而是走出房间外地景观台前,眺望漆黑一片的前方,黑暗之中南边洛皇居住的阁楼盘旋着无数只火蝶显得更为火红耀目,让人忽视不能!

笼罩在黑暗之中的陆蕴黑沉死寂的双瞳蓦然危险一眯,瞳底的最深处跳跃着难以察觉的血光,他死死地瞪着北边的方向,薄唇紧紧地抿起,有点诡异阴森的感觉,黑暗之中根本无法看清陆蕴此刻的表情,唯独浑身的黑暗气息愈发地浓重了,‘啪’一声,景观台上的红木护栏被陆蕴用力一握,化作尘粒粉碎在风中——

不同于北边阁楼的灼灼火光,东边的阁楼佛如陷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似的,阴森森的诡异的吓人。

…………

良久之后,夜空中的火蝶还没有离去,仿佛不愿意离去似的依然盘旋在夜幕之中,为他们照亮黑暗的前方。

“这手套还真是不错。”舞毕的白霜霜看着赤红的锋牙手套,把玩挥划着完全不将洛夜目不转睛地视线放在眼里,仿佛看不到似的,注意力依然投在赤红锋牙手套上。

“小霜儿,孤发现你又变坏了。”洛夜不知何时闪到白霜霜身后,健硕的双臂从身后将娇小的她紧紧地搂入怀里,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叹息道。两人身上的火红衣袍层层重叠在一起,仿佛真的要化为一体似的,难分彼此。

这个天下,确实是充满了太多乐趣。

白霜霜轻轻一笑,并不抗拒洛夜的拥抱,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夹带着丝丝幸灾乐祸,她拿起落在胸前洛夜的红发,放在雪白的小手中把玩着,轻声道:“洛夜,可满意我的礼物,你可是这世上第二个能让我起舞的人。”

第一个,是幽玉。

“第二个?”洛夜微微皱起了英眉,显然好强的他很不满意第二这个位置,他看着白霜霜雪白的脖子问道:“第一个是谁?”

陆蕴吗?!

“她……死了。”白霜霜回答得异常平静,依然是垂着小脑袋把玩着洛夜的红发,仿佛死的人与她毫无关系似的,只是只有她知道,有些痛是永远都忘不了的。

闻言,洛夜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毫不掩饰自己雀跃的心情,勾起红唇豪爽地笑道:“那死得好。”

他不介意将第一让给一个死人,这点胸襟他还是有的。

‘啪’一声,白霜霜毫不犹豫地打了洛夜雪白的手背一下,一点都不害怕会惹怒这位被外面的老百姓歌颂为最凶残君王的洛夜,怒瞪着星眸看着身后笑意盈盈的洛夜,抿唇不语。

“小霜儿为什么要生气?孤是男人难不成还能让自己的女人心里念念不忘另外的男人不成,幸好那人死了,要不然孤迟早也会让他死的。”洛夜毫不掩饰自己凶残独占的心态,他俯下头在白霜霜雪白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红唇浅笑道:“善与恶,孤从来不掩饰自己是什么人,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善与恶又有何关系呢?小霜儿该懂得这道理才是的。”

他们所做的事情,无关于善与恶,或许在外面的人眼中他的凶残是万恶不赦的,但是谁又有权定义正义与邪恶的界限呢?

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光明就有阴影,这些都自然的定律,谁有能力改变?说什么正义邪恶的话,简直庸俗虚假得让他想吐!

他洛夜从不受这些世俗的界限束缚,他想做什么便是什么,他得到的都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夺回来的,无关于正与邪,他只是用实力来满足自己的野心而已。

“洛夜,你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又教会了我一门学问了。”白霜霜仰起头看向身后邪美妖孽的洛夜,樱唇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了,这位被天下老百姓誉为最凶残的洛皇,是邪恶的存在。但是对于她和四大家族来说,或者整个凤凰洛来说……洛夜是他们唯一的光明。

难以定论的善与恶,既然定论不了,何必自己去庸人自扰呢?

“洛夜,你也是这样教导白夭的吗?”白霜霜垂下眼帘,轻柔的声音缓缓问道。

白夭的性格……也是如此奇怪,应该说凤凰洛的人,性格都是狂得可以。

“孤教过白夭很多事情,不记得有没有教她这个,不过白夭是个聪明人,即使不教她,迟早她也会领悟出来的。”洛夜坦然说道,丝毫不作掩饰自己与白夭的关系,或者是他根本没心思去做任何掩饰,一如他的野心。

他要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手!

闻言,白霜霜抬起星眸,漂亮的星眸直勾勾地看着洛夜妖红的双瞳,认真地问道:“白夭究竟是谁?”

是凤凰洛的细作吗?但是……她刚才明明一副想要杀掉四大家族的样子……

“白夭,是双重细作。”洛夜直望着白霜霜漂亮的星眸,勾起红唇浅浅笑道,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让人震惊!

双重细作的意思是——

“双重细作?她是哪方的人,应该说她效忠哪一方?!”白霜霜皱起秀眉,看着笑得一脸云淡轻风的洛夜疑惑地问道。

白夭效忠陆蕴还是洛夜,或者……是其他的两皇?!

“白夭无需要效忠于谁,孤说过善与恶对孤来说只是个庸俗的束缚!白夭是由孤和四大家族调教出来的细作,她可以忠心于孤,也可以背叛于孤,天下之大唯人的心难以掌控,特别白夭是一匹隐藏至深的狼,孤从来没有界限她的忠心。她只需要好好担当她双重细作的身份便可了。”洛夜眉目含笑地说道,一番深高莫测的话让白霜霜听得模糊不已,更疑惑白夭的身份了!

不需要效忠于谁?那么洛夜调教白夭出来是为了什么?

“看来小霜儿还不懂孤的意思。白夭是十岁的时候被孤收回来的人,那时候孤才刚刚登上皇位,凤凰洛内部混乱不堪,孤见白夭年纪少少却极为聪明就将她交给四大家族他们去调教,那时候的四大家族虽然不臣服于孤,但倒也不会拒绝这小小的要求。但是小霜儿你知道白夭十岁之前是在哪里的呆过吗?”

洛夜抽回抱住白霜霜的双手,抚摸着她绝美的脸蛋,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白夭十岁之前就在青山蕴的老太婆地下密室里接受严格的训练,那个老太婆好像调剂出什么的药物,能让白夭的武功完全废掉,让孤和四大家族的人都看不出她会武功——”

“接着青山蕴的老太婆就将白夭派到凤凰洛,让她接近孤当青山蕴的细作。呵呵呵,不过那老太婆被白夭暗算了一笔,白夭本来就是匹狼,她又怎么可能忠心那老太婆,她将青山蕴皇宫的地形路线以及一切弱点都告诉孤知道,当然——相对的凤凰洛的一切消息她也告知给青山蕴的老太婆知道,所以她是青山蕴和凤凰洛的双重细作,却不效忠于哪方,应该说……她冷眼等着看青山蕴和凤凰洛两方开战,看孤与陆蕴争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洛夜雪白的指尖轻轻扫过白霜霜秀气的黛眉,红唇浅浅笑道:“小霜儿,你的妹妹是个很可怕的人物,能将青山蕴的老太婆玩弄于手掌之中,能欺瞒四大家族的人,能让孤感到有趣的人,她不是一般的角色。”

正因白夭不是一般角色,他才会让四大家族好好教导她,她的存在能推动四国紧张的局面,战争很快就一触即发了——

“白夭是凤凰洛的细作……也是青山蕴的细作……十岁前就已经在太后那里接受

训练,十岁……十岁!”白霜霜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却又串联不起来,断断续续的想法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十岁!她听爹说,白夭失踪的时候才五岁,也就是说这五年里面,白夭有可能就在太后身边,又有可能是太后从别人里买回来的!

慢着慢着,不该是这样的!爹是大统领,即使他已经隐退了多年,但是爹的名声在魏王朝可谓是如雷贯耳,他在沙场冲锋陷阵的英勇事迹更是连冷含修都被打动了心思,下足了心思想要请他出山再次协助魏王朝,青山蕴太后……太后不可能不知道白夭是爹的女儿啊!他们一定在之前将爹的一切都调查好的,爹还没隐退之前,那时候的太后还是皇后,她不可能不知道白云枫这个人!

阴谋吗?还是什么……白夭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四国开战,她能取得什么好处……还是说,她根本就不要什么好处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明知道白夭是爹的女儿,却并没有将白夭还给爹……而是将她调教成一名杀手……不!会不会……一开始掳走白夭的人就是——太后?!

从一开始太后就慢慢布下局了,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

“小霜儿,知道孤刚登基的时候凤凰洛究竟有多弱吗?”洛夜仰高头凝望着夜空中渐渐散去的火蝶,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时候的凤凰洛兵权被分得七零八散的,拥兵不放的藩王,某乱的臣子,他们都碍于不臣服也不叛乱的四大家族,而不敢贸然向孤出手,那时候孤能调配的兵力甚至还不足两万士兵,你想想两万士兵,若四国哪方带兵攻过来,孤也毫无还手之力,而离凤凰洛最近的——是魏王朝。”

开战!

“那时候的太后就想要开战了?”白霜霜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随即脑海里的想法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洛皇先到,继蕴皇之后第三个到达紫荆宫的应该是紫皇,因为西陵国风雪天气的缘故,士兵行走的速度也相对地大打折扣,而且西陵国距离这中央之地是最为远的一国,所以每三年一次的四皇相会,陵皇都是最迟来到的一位,不过,四皇确实拥有颠覆天下的实力——

第二天的早上,陆蕴一整夜都站在观景台前眺望着北边洛皇居住的阁楼,幽暗漆黑的双瞳一片死寂,无法看得出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唯独紧握了一整夜的拳头缓缓松开来了,地面已是一片血迹了,他看着血染的手掌若有所思说道:“这天下,是越来越难取了。”

不过,纵然再难取得,他也必须要这个天下打拼下来,他要拿回他三年前失去的一切,哪怕倾尽整个天下!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陆蕴了,再也无人能够牵制他的左右了,四国的局面是时候要改变了!

“参见蕴皇!”暗卫单膝跪下禀告道:“陵皇大军已临山下。”

“陵皇?!”陆蕴侧过头,剑眉紧皱冷声问道:“你确定是陵皇先到?”

不可能,紫皇都还没到,陵皇就先到了?而且这一路上都有他的暗卫在盯着,怎么会?

“属下确定是陵皇无误,陵皇大军并没有走正道,而是另辟一条新道,属下……查不到陵皇大军从何而来的。”暗卫低垂下头,听候陆蕴发落,身为暗卫的他们竟然察觉不到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这可是致命的过失啊,难辞其咎!

“你退下领军罚。”留下一句话,陆蕴便挥着锦袍笔直地走出去了,出去会一会陵皇神出鬼没的大军!

四国之皇都在不断壮大成长,连一向低调行事的陵皇都开始按耐不住了,开始行动起来了。

看来这次四皇相会,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

“洛皇,陵皇大军已到。”阎霄皇拱起双手,冷静地向正在茗茶的洛夜汇报道,丝毫没有失职的心虚。

“哦?”洛夜放下手中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阎霄皇平静地问道:“你的情报竟然会出错?”

阎家可是享誉天下第一杀手家族的美誉,情报网分布天下,而且这次他还是派阎霄皇亲自出调查过一番的,竟然还会出错?!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臣虽然错估了陵皇大军的行动力,但也替洛皇调查到一件事,算是将功抵过吧。”阎霄皇放下双手,清俊的俊容镇定自若地向洛夜说道。

“哼,错了就是错了,幸好还没开战,要是开战了,敌军都兵临城下了,还能将什么功抵什么过!”凤仙环起双臂冷哼道,打仗之事岂能儿戏,一个小小的过失都足以将军队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甚至可能会导致全军覆灭!!!

对于凤仙尖锐的言语批评,阎霄皇并无反驳,应该说他也在反思中,这可是他自当上阎家掌权人起,第一次的情报失误!

陵皇的人,很厉害!

暗渡陈仓,还能做得如此无声无息,连他也为之吃惊!

一直在听着他们对话的白霜霜,捉住了重点看向不发一语的阎霄皇问道:“你调查到什么事情了?”

陵皇楼澈,她与这人也有数面之缘。虽谈不上有多了解他,但隐隐觉得陵皇楼澈并非庸才之君,而且连幽玉都极为惧怕的人物,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连阎霄皇都能蒙蔽到的人,陵皇看来也是个喜欢收敛锋芒,一鸣惊人的主啊!

“上一代陵皇回来了,他以军神之名辅助现在的陵皇左右。西陵国怕才是充满无尽可能的大国,陵皇楼澈一向处事甚为低调,却神出鬼没,连我们阎家的人都难以掌控他的资料。上一代陵皇据说是因为厌恶皇宫里的争斗才会让位给陵皇楼澈,只是——他又突然回来了,究竟有何用意臣也猜测不了,毕竟上一代陵皇所留下的情报更加少!”阎霄皇清俊的俊容难得露出一次挫败,看来这两位新旧陵皇都是极为棘手的人物!

“上一代陵皇,叫什么名字?”洛夜雪白的指尖抚摸着茶杯的侧边,云淡轻风地问道,唯独两道英眉已经冷冷地皱起来了。

陵皇楼澈,这人他也见过,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应该说陵皇比想象中要复杂多了,只是情报太少他也掌握不了实际的资料,现在却又加上上一代陵皇来了,真让人——期待啊!

四皇天下,都是有能之才,势均力敌之下,谁才是君临天下的皇呢?!

“陵倾绝,虽以前并无这人的多少资料,但是从臣最近得来的情报看来,这位陵倾绝是个名副其实的军神,应该说是个难得的将才!而且从陵皇的大军看来,兵种有一定的创新,虽然看不出究竟哪里不同了,但是……臣觉得大军的步伐轻得有点不像是陵皇的银甲军该有的。”阎霄皇一一将自己得知回来的情报禀报给洛夜。

“军神,将才?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洛夜红唇勾起兴味的弧度,看似从容淡定的他,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了,强者总是喜欢和强者一较高下的!

“走吧,出去会会陵皇以及他的军神。”洛夜轻轻一挥火红的皇袍,站起来浅浅笑道,声音中却充满了霸气的威严,一听洛夜要出去会一会陵皇楼澈,上官雅风首当其冲就点头赞同了,毕竟听到阎霄皇对陵倾绝对评价,对于军事出生的上官家来说,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对手,不去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

洛夜率先走出去了,众人也跟随在他身后出去了,还在屋里的白霜霜却在细细的磋磨着阎霄皇的话。

陵皇楼澈,军神陵倾绝……

“亲爱的母后,还不走?”站在门口的小小人儿洛启,软糯糯的童音催促着还在发愣失神的白霜霜。

………………

恢宏气派的紫荆宫外的空地上,闪烁着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银光,犹如覆灭天下的光芒,气势浩荡的银甲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如此大规模的银甲军还是在山路中行走,步伐却一丝不乱,轻盈得若不细细去听,甚至还真听不出大军步伐的声音,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难以做到如此效果,而且银甲军的队形极其诡异,是从未见过的军队队形,看得出这次四皇相会,陵皇楼澈也是有备而来的!

而走在气势浩大的银甲军前方是两匹白色高大的骏马,其中一人便是陵皇楼澈,白发随风飘扬的他缥缈若仙,冷若冰霜的高贵气质让人又敬又怕的,俊美无双的他即使一声不发,其身上的高贵王者气势依然让人忽视不能,这就是西陵国的君王,一向处事低调的陵皇楼澈。

而在他身旁之人应该就是上一代陵皇陵倾绝,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可以与陵皇楼澈并肩而行,不用分君臣之别。

很快,陵皇楼澈的银甲大军就前进到紫荆宫之前了,陆蕴与洛夜也刚好来到宫殿门口之前,有幸一睹这神出鬼没,让人掌控不了其踪迹的银甲兵!

“陵皇大军的速度,真是进步神速。”陆蕴环起双臂,性感的薄唇勾起敷衍的笑意,淡然说道,锐利幽暗的双瞳注意到被银甲军守护在中间的银白色马车,薄唇上的笑意加深了。

骑在白色骏马上的楼澈,璀璨的金眸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更加耀目绚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蕴以及依偎在宫殿门侧旁,云淡轻风的洛夜,俊美的脸庞毫无一丝表情,冷得毫无温度似的,他并无回应陆蕴的话,而是微微向后侧过身来,修长雪白的手臂在气势一划,冷声命令道:“全军扎营!”

“是,陵皇”银甲军队以浩大的声音应道,随即便开有跌续地始移动起来了!

步伐整齐,气势凛然——这是站在前方的陆蕴观察出来的重点。

队形多变,却一丝不乱——这是站在后方的洛夜观察出来的重点。

“蕴皇和洛皇很闲?”楼澈发布完军令之后,回过头来依然还看到陆蕴以及洛夜,他们显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应该说他们都好奇楼澈身旁的男子,以及——那辆马车。

“青山蕴和西陵国甚少有接触的机会,难得三年一次的四皇相会,朕自当要与陵皇促进彼此邻国的友谊。”陆蕴英俊的脸庞上一丝不苟的,低沉的声音一片淡漠,听起来倒像是背书的感觉。

“荣幸至极。”俊美无双的楼澈甚至连敷衍的笑容都没有,樱色的嘴唇冷冷地挤出四个字,惜字如金一向都是他的特点,他双腿踢了踢马肚,拉使着白色高大的骏马往后退了几步,马步转而走到银白色的马车方向了。

正当陆蕴与洛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楼澈以及那辆马车身上时,一直不发一语的陵倾绝跳下马车了,轻轻甩了甩白色锦袍上的灰尘,他的俊美不再楼澈之下,冰冷的气质更是不相伯仲,只是他的发色是正常的黑发,不同楼澈冷色的银发,他恍然没有看到陆蕴和洛夜似的,自顾自地整理锦袍,冷傲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位俊秀公子是?”此时,一直站在后方的洛夜,扬起浅笑也缓步走上前了,火红的长发耀目又张狂,既邪又美。

“陵倾绝。”他没有称洛夜为皇,也没有称自己为在下,不单止冷傲,还高傲得很,仿佛他的位置与洛夜的位置,是相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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