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起时

十年后,大齐正德二十八年9月末渝州发了大水,10月,渝州城爆发瘟疫,百姓死伤无数,皇城下令,渝州封城,可是瘟疫已有蔓延之势。

皇宫,勤政殿,皇帝楚正民将四皇子楚煜阳召见入宫:“老四,朕要让你去一趟渝州,你可愿意”

四皇子心中不解:“父皇,渝州您不是已经派遣大臣和太医前去?儿臣跟去是为何?”

“老四,这次瘟疫来势汹汹,渝州再往北就是我大齐边关重地,这皇城的大臣安逸惯了,怕是有些手段反倒会引起灾民情绪波动,你此行前去,定要小心谨慎,若是瘟疫还没有缓解,朕会另想办法。”

“是,父皇,儿臣遵命”。

悬济堂乃是大齐最大的医馆,因医术闻名,也在大齐各州府县均设立分馆,老堂主陈奇已过70有余,身边也只跟着一个20岁左右的女徒弟,程又安。

这日,悬济堂收到渝州分堂飞鸽传书,分堂大夫已有一人感染瘟疫,渝州瘟疫难以控制,分堂告急,向老堂主请命派总堂大夫前来协助。

陈奇一时不知道派谁前去,程又安主动请缨:“师傅,徒儿去吧。”

他是打心里不想自己的宝贝徒弟前去涉险,可是她又是最佳人选,也是悬济堂少堂主:“安儿啊,渝州灾民无数,瘟疫难以控制,为师担心你的安危啊。”

“师傅放心,徒儿自保是没问题的,而且只有我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陈奇只能点头:“回去收拾准备明天出发吧,记住万事小心,切不可强出头。”

程又安回府邸收拾衣物,告诉下人准备干粮和水,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我也跟着你去”

“别闹了,你怎么去啊,晴天白日你又不能现身。”她冲着小安安说道。

“那你把我自己留在这,你不想我?”

“你这个小鬼,这几年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了,我可不能让你出去逛,再说那是什么地方啊,都封城了,孤魂野鬼最多,别去了,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15年了,程又安的性格也改变了不少,说话也越来越像古人。

第二天一早她便带着丫鬟青儿和悬济堂另外一位大夫李木出发了。

马车上,青儿问她:“小姐,您出门没跟老爷和夫人说,这样好吗?”

“无所谓,他们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到我院里来看我在不在,我消失几天估计他们也不知道,不用理会。”

青儿着实为自己小姐鸣不平,心里暗道:“自家小姐,不论性格,长相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却因为老爷不重视,才使得小姐过了及笄之年也未能嫁出去,如今马上20岁了,再熬下去小姐指定找不到好人家”。

与此同时,四皇子楚煜阳也出发了,他没有大张旗鼓,吩咐护卫分两批,一批暗中随护,剩下一批跟随进渝州境内汇合,一路上不可暴露身份。

天色渐晚,楚煜阳看着不远处就是青州城,便吩咐到:“阿严,传令下去,到前方找一个客栈落脚,歇息一晚吧,明天早起赶路。”楚煜阳一行15人在客栈点了几道菜。

正吃着,就看到客栈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面容素净的女子,阿严低声道:“殿下,是悬济堂的人。”

楚煜阳皱眉:“说过在外叫我公子,你怎知他们是悬济堂的人。”

“那名女子身后的小厮我曾在悬济堂见过,而且据渝州城内线报,悬济堂渝州分馆已经有两位大夫感染瘟疫,想来这三位就是陈老派去的。”

楚煜阳看着程又安:“听说陈老有一个关门女弟子,想来就是这位姑娘了。”

程又安一行3人在客栈落脚,小二过来时,李木问道:“小二,这里离渝州城还有多远?”店小二一惊:“渝州城现如今瘟疫肆虐,不知三位为何还要前去”。

李木想说话却被程又安阻止:“小二哥有所不知,我三人本是兄妹,家中有亲人在渝州城,瘟疫爆发,我们也联系不上,不知是死是活,家中长辈年事已高,只能我三人前去寻亲人,若是活着是万幸,如若不幸,也好捡回尸骨,落叶归根。”

店小二一脸了然:“姑娘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离渝州城,快马加鞭也要五日。”

“谢谢小二哥,给我们上些清淡点的小菜就行,再开两间普通客房就好。”

“好嘞”

小二走后李木不解的悄声问程又安:“少堂主当时为何不说明我们是悬济堂的人?”

“李大夫,说了多少次,叫我程姑娘就好,我们的身份到渝州前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对你我都好。”

程又安的担心不无道理,她看过电视剧,绝望中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一路很多渝州逃来的难民,若是知道他们是大夫,肯定到时又是一堆事端,怕还会耽误行程。

他们可以等,可渝州城被封锁在城里的百姓不能等,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入冬了,渝州刚经历洪水,怕是过冬的物资都没有,城又被封,难民自有官府管制,而灾民又该如何呢。

她把自己的顾虑和二人明说后,二人皆点头称好,这番话一旁的楚煜阳和他的两个贴身侍卫都听到了,练武之人听力较高于常人,三人心里不由赞叹,这位姑娘的见地要比寻常官宦人家的小姐开阔的多。

楚煜阳几人吃完饭先行回到房间:“阿严,你让皇城暗线查一查这位女子的身份,阿明,你随时暗中护卫这三人”

四日下来都平安无事,想来明天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到达渝州境内了,可是程又安却发现,他们每次到一个客栈,总会看见同一批人,她看着这男子和他的随身护卫,隐隐觉得不要招惹为妙。

程又安想着明天还是一早赶在这些人之前出门吧,第二天一早天微亮三人便已出发。

楚煜阳知道后,微微一笑:“警惕性倒是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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