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样啊。”江清夕意会过来。
姜思思笑着,水桶里的小鱼激烈的翻腾,溅出几滴水渍落在围裙上,许是早已习惯,即使翻腾的再厉害,也没往桶里瞧过一眼,她走近,这才瞧见才打扫好的院落铺满了一地的泥土。
望着他扶着她的手,姜思思皱了皱眉,很快又散开,扔下了手上的水桶将江清夕的手扶了过来,“姐姐,你这是摔了?哎呀,昨夜的雨太大了,山上小路都冲不见了,这么危险你丈夫怎么还让你自个上山?”
姜思思边说边将她头上的杂草拿下来,十分热情。
“谢谢,你不用扶我进屋了,我没什么事。”
“江姑娘,休息一会再走吧,你手都擦伤了,至少让思思给你包扎一下。”男人望着她,澄澈的眸子挂满了担忧。
“是啊,都是邻居,不用客气的,还有你上次送我的胭脂我可喜欢了,是你丈夫做的还是你呀?我下次买。”姜思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似要一定要追出个答案来。
一口一个称陈瘸子为丈夫,说实话她并不是很舒服,可这似乎又是事实。
“我没有丈夫,送给你的那几盒是陈姨做的,你喜欢就好。”江清夕也没有扭捏,直白的说了出来。
省的她又再提。
江清溪的绯闻一条路上就好几个版本,或多或少,她觉得,他们应该是听过的。
“思思,别说这个了,好好给江姑娘包扎吧。”
“噢,知道了。”姜思思朝他吐吐舌,然后便转身进屋找起了纱布剪刀。
江清夕在院子里坐下来,瞧着阿星拿起扫把在扫地上的泥土,任何边边角角都不放过,“等我赚了钱,请你跟你妹妹吃饭,把你家都摔破了。”
“你的报恩方式就是请人吃饭吗?”见了两次,听她说了两次,倒是个直爽的姑娘。
江清夕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心酸,“不瞒你说,其实我是自己有点想吃。”
想吃点好吃的,一个人太孤独,多点人当然很好。
“江姑娘喜欢吃什么?方便的话,我请你。”他转过头看着她,光洁白皙的脸庞,目光认真又坚定。
“还是等我请你们吧,”江清夕跳过这个话题,又开口问他,“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是家人有线索了吗?”
“不是,这两年我们搬了挺多地方的,大夫说,也许到了熟悉的地方见了熟悉的人,可能就能想起来。”
这倒比跋山涉水的求医还难呢,“那么,你在这见到了吗?”她问。
阿星一怔,注视她的时候认真了几分。
她一问完,姜思思便走了出来,打断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过些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呢。”
江清夕听着她的示意将手上的手腕放在桌上,可以看出来她对包扎挺懂的,一样一样都井然有序的使用。
“又客气了不是,昨晚有雨,所以今早我收了挺多鱼的,江姑娘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姜思思打开一个小药瓶,液体直直的往她伤口上倒过去。
江清夕疼的拧了拧眉,她想,这应该是消毒之类的。
她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男人走了过来,“思思,轻点。”
“噢,好。”
她在家里平时被什么弄伤了父母都是这样做的,她并不精通,只是有样学样,也没想到要轻点。
在阿星的注视下,也没再出什么错,只是最后系纱布的时候,又弄的江清夕脸色稍稍难看了些。
“思思,你坐过去。”
姜思思听着他的话,起了身,站在那愣愣的,鼻尖酸酸的。
“江姑娘,冒犯了。”
雨过天晴后的晨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安静而优雅。
江清夕甚至都不觉得他的手有碰到过她,他的动作很轻柔,包的结漂亮又刚好。
见状,姜思思干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江清夕小声说,“我来这里,就算受伤了也没怎么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包扎,她做的挺好的,我没那么娇贵。”
即使是不足,她心里也是感动的,只是面上一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见她要走,他也起了身,“江姑娘,我送送你?”
“不用,路不远。”
想着家里还有兔子可能饿着,她便走的更快了,刚刚还不觉得摔的有多疼,这一走起路来才发现腿又酸又重。
走到半路,路边冒出来一个不容忽视的男人,即使只有他一个人,存在感也是极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这必经之路逮她,看样子等了挺久的。
“你去哪了?”他一出声口吻就是不善,脸冷冰冰的,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睛在她身上看来看去。
“我没去哪啊,你在这等我的?”
“那不然呢?”他不满极了。
江清夕只觉得,他是想兔子了找自己没找到,而她差点还没照看好,所以说话都弱弱的。
她一弱,沈承星便更嚣张了,毒针一样的眼睛扫过她全身上下,嫌弃极了,“上哪搞成这副鬼样子,你这样,怎么照顾好我的西西!”
“问你上哪了!”
这女人,问去哪里了都含糊其辞,存心气他是不是,难道又去找那个斯斯文文的穷酸朋友了?他有什么好的,除了穷酸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