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夕绕不出去索性找了一处大树乘凉,直到近黄昏,从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找到了下山的路。
原来这个身体护养的极好,肤如凝脂,全身没有一点伤疤,嫩的能掐出水来,可如今,这一双小巧的脚又脏还划出了好多一道道细细的血痕。
江清夕倒也不是很在意,除了有点疼。
好在她回去的时候人都窝在家里做菜吃着饭,没啥人看见,否则又要骂她放荡了。
她倒不是怕别那些人骂,而是她实在太累了实在是没力气战斗了。
陈母时不时在门口望望,倒不是担心江清溪本人,而是想着家里的积蓄都拿来给她赎身了,人没了那就糟了。
圆润的面容挂着忧愁,几条明显的皱纹趴在眼角,眉拧的紧紧,想去上山找她时,人焉焉的回来了。
“你这是副什么模样?花摘哪里去了?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陈母跟在江清夕身后,抓着她唠唠叨叨个没完。
她快要渴死了,到家咕噜噜喝了一大碗凉水,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点点,还好今天没什么太阳,否则就脱水死在山上了。
“也不知道谁家的疯狗不拴好,跑到山上追着我咬,背篓都跑没了,你怎么也没提前告知我一声山上还会有这等怪物,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江清夕先把锅甩到她身上。
陈母听着面容沉重难看,半信半疑,“上次洗个衣服连衣带盆都没了你就说是狗追你,这次也是?那狗就逮着你跑?”
江清夕委屈死了,撇撇嘴,道,“谁说不是呢,下次我看见他一定绕着走!”
“……”
陈母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只得无奈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我该怎么说你才好!”
想了想,陈母又狐疑的问她,“你该不会是不想干活,故意把东西都丢了吧?”
“天呐,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这伤口都是真的呢,老疼了。”
江清夕掀开裙摆露出那双脏兮兮的脚。
这一露可把陈母惊着了,她居然光着脚走路回来了?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鞋子就算丢了也不能光着个脚啊,你是真不害臊啊?下次再这样你就自己上吊自尽!”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明白,明白了。”江清夕这会才反应过来古代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那个瘟神存的什么恶毒心思,知道竟还脱她的鞋!
无耻下流!
“快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得回去收花了,招财回来了灶上的饭菜记得端出来,外头那些事干不好就乖乖学着做个好妻子,要学会心疼你的丈夫,明白不?”
“……”
要她学会心疼陈瘸子这个杀人犯?这辈子都不可能!她这会没力气吵了,就没再还嘴。
陈母走一步回头念叨一句,直到出了院子,那嘀嘀咕咕的声音她还听得着。
原她是跟儿子住一起的,可想着新婚,俩人总需要空间那啥,所以自己就主动收拾着去了附近晾花的小屋子住。
屋子并不宽敞,还架着许多半干的花,收拾好勉强能摆上一张床,想着不久就会有孙子抱,她住的倒也乐呵。
她不知道的是,那晚后,陈瘸子到现在也没碰过江清夕,更没进去过那个房间。
反倒是一有机会就逮着江清夕,愤怒的羞辱她,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烂女人了。
“呵,我听娘说了,你那谎言骗骗她还行,骗我,还嫩了点,什么被狗追,还追两次,我活这么久都没听过这档子离谱事!”陈瘸子端着一碗饭坐在门前,一边吃着一边讽刺着江清夕,“看你那衣服,是跟人在山上玩野了吧?怎么,顾家老爷没钱陪你去旅馆了?”
江清夕从井里打出水倒在灶上烧,走来走去一眼都没看陈瘸子,哼着他听不懂的歌,悠然极了。
见她不回应,陈瘸子更憋闷了,低低咒骂,“呸,骚货!”
江清夕瞪他一眼,有着浓浓的藐视,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跟人去约会了,自己媳妇宁可跟别人玩也不跟你,气吧?”
“你!”
果不其然,陈瘸子被江清夕说的当即扔下了碗筷,腾的站了起来,怒火熊熊的眼与她平视,抬起手就要打她,手掌却半天没落下来。
“姓陈的你以后再敢动我一下我就跟你拼命,你还有老母亲,我孤身一人我没可怕的,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不信你就试试!”
江清夕死死拽住他的手腕,清澈的眸底泄露出恨意。
她本就在这破地方住的十分不爽了,如今还要被这等小人打?
他做梦去吧!他不知道,那个会被他打的江清溪早就死了。
死在他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