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属下无能。”
陆竟跪在地上，肩上的伤还未曾包扎泊泊流出鲜血，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跪得笔直。
坐在首座的青年身穿玄衣，脸色阴沉地盯着陆竟，不过片刻过去，陆竟却觉得十分漫长，直到背后渗出冷汗，青年才缓缓开口，“办砸了？”
“是……”陆竟有些犹豫，“没能将小姐带回来，是属下无能。”
青年静默一息，显然没想到，“迟舒在周湛府中？”
陆竟点头，“是，少主，咱们要不要把小姐救出来？”
“不必，”青年丝毫不在意，“费尽心思进周湛府里，别告诉我什么事都没干成。”
陆竟顿了顿连忙道：“可是小姐还在府里，该如何……”
青年厉声打断陆竟的话，“把她带回来又如何？我要的是周湛的命，她的命可不值什么！”
陆竟呆愣在原地，“小姐是您的嫡妹啊。”
“嫡妹？”迟卫笑了，“嫡妹算什么，愚昧又天真，没有丝毫用处。”
陆竟怔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主，虽然这些年少主对小姐不闻不问，但陆竟以为迟卫就算不说，心里还是有迟舒的。
但万万没想到，迟卫是这样看待迟舒，甚至心里根本没有迟舒。
因为迟舒没有任何用处。
陆竟晃了神，张嘴想把他如何逃出王府的事告知迟卫，却被迟卫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行了，我交给你的事到底办得如何？”
“回少主，您交代的事属下都办好了，”陆竟道，但还不肯放弃，“但被周湛发觉了，少主，小姐现在凶多吉少，咱们……”
“够了，”迟卫捏了捏眉心，一脸厌烦，“退下吧。”
陆竟还想再说点什么，迟卫挥挥手让陆竟出去。
陆竟无法，只好退下。
地牢。
“阿湛，我喜欢你。”
周湛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手上再使不出力。
迟舒没了支撑就要往后倒，却被手上的铁铐吊在半空。
浑浊的空气涌进胸腔，迟舒咳得脸庞浮现异样的红，侧头竟呕出一大口血来，鼻口沾满铁锈味。
迟舒狼狈不堪，周湛站在面前却好像是入定了一般，目光紧紧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迟舒，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不知道怔了多久，周湛缓慢凑近迟舒，此时的迟舒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他心里又升起那股烦躁，竟一时不知道该拿迟舒如何。
她会成为威胁。
周湛眼眸里浮现淡淡的猩红。
可最终他也没下手，反而一把抱起迟舒。
守在刑房外的侍卫看到自己主子面色铁青地从里面走出来，再看主子怀里的人，竟一时怔然。
“看什么？去请大夫。”周湛面色阴沉地下令。
侍卫一激灵，连忙称是领命掉头，边跑边琢磨，主子这是怎么了？还要救那女子不成？
明明都快活不成了。
大夫越为迟舒诊治的时间越长，周湛的脸就越黑一分，好不容易两个时辰后大夫擦着汗出来，跪在周湛面前又出一身冷汗。
“殿下，”大夫看着周湛脸色说话，“里面那位……虽已没有大碍，但需要好好调养，但是……”
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这句话大夫考虑到底该不该说。
“没死就够了。”周湛打断大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