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迟舒。”
这几字深深刺进迟舒的心，她愕然，看着周湛冰冷的表情，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
原来，他早知道她是迟舒。
陆竟挡在周湛面前，这动作却让周湛怒火更盛，目光紧紧盯着陆竟身后的迟舒，怒极反笑，“你挡得住本世子？”
迟舒惊慌失措之间想要解释什么：“主人，我……”
周湛冷笑一声，不再看迟舒，“擒下他，本世子有赏。”
迟舒怔忪，看着周湛身后的侍卫涌进这厢房，看着周湛脸上挂着的怒气，迟舒什么都说不出。
满脑子都是他知道，阿湛知道她是迟舒。
还没等侍卫动作，陆竟迅速转身后退，闪身来到迟舒眼前，迟舒只来得及感觉到后颈一痛，思绪便陷入黑暗。
等迟舒再睁眼时，已经不在原先的厢房里，周围一片昏暗，鼻腔里还隐隐充满令人作呕的味道，却让迟舒瞬间勾起以往不堪的回忆。
迟舒毛骨悚然。
她环视一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铐紧紧铐着，背后是冰冷的墙，贴在有伤的背上是一股阴冷。
她一动，站在暗处的人才缓缓走出来，却是面无表情的周湛。
迟舒惊愕，瞪大双眸看着周湛，周湛虽然脸上没任何神情，可迟舒却莫名觉得周湛此时已经在发怒。
听到动静，周湛几步上前扼住迟舒的下颚，冷声冷气地道：“没能跟他走你很难过？”
“不是……”迟舒下意识否认。
“不是？”周湛嘴角缓慢勾起，目光里闪过的光芒有些疯狂，他紧紧盯着迟舒，“好不容易有人想起你，要带你走，你不高兴？”
迟舒的下颚被周湛使了劲掐住，痛得说不出话来，想必是已经脱臼。
周湛自顾自地道：“也对，在那种鬼地方待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人来救你，你很高兴吧？迟舒。”
迟舒一惊，她张了张嘴，眼泪毫无预兆顺着脸颊滑下来，心里的酸涩翻来覆去，快要涌出咽喉。
那些复杂难言的情感在此刻全都憋不住了，迟舒怔怔地望着周湛。
他都知道。
周湛蹲下身，与迟舒对视着，将手下移放在迟舒脖颈上，渐渐收紧。
他猩红疯狂的双眸让迟舒想起自己被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的画面。
“你是本世子买回来的玩物，想走？”
“妄想。”
“没人能逃出本世子的手心，你也一样。”
“你是本世子养的狗，你是本世子的。”
“既然你想走，本世子便先要了你的命，死人才不会走！”
脖子上的手劲大得出奇，迟舒也没有力气挣脱，胸腔里的空气渐渐消耗殆尽，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陷入疯狂的周湛，泪水却模糊了视线。
“阿湛……”迟舒喃喃一句，周湛瞬间顿然，手里收了两分力，他眼里恢复清明，有些吃惊，甚至是震惊。
他皱眉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此时迟舒才得到一丝喘息，几乎快被周湛掐断气的她痛苦不堪，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因为咽喉被扼住变得沙哑。
她用尽全力转过头在周湛脸颊上落下轻轻的微乎其微的一个触碰。
一个吻。
声如细丝，“阿湛，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