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舒怔怔地望着他，周湛不介意告诉她更多，反正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有人想要本世子的命，想置本世子于死地，便派这些人来刺杀本世子，”周湛轻描淡写，“有的是武林高手，有的擅于下毒，有的还想爬上本世子的床榻。”
“本世子只不过是以牙还牙，有何不可？”
迟舒哑然，她想起在地洞时，那些痛苦不堪的人竟一点都不无辜，虽然周湛的手段残暴了些，但她没有资格指责他。
迟舒沉默的模样让周湛拧起眉，“你也觉得本世子不对？”
若是她敢说不对，周湛能马上把她扔出去。
迟舒摇摇头，她轻声道，“奴婢觉得，主人没错，”她回想起前几年在那鬼地方的日子，后怕地闭了闭眼，“有人想要主人的命，主人以牙还牙是应该的。”
那几年迟舒犹如牲畜一般，为的就是能够苟且偷生，周湛如今一人活在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活下去。
她和周湛大约是同病相怜。
迟舒内心悲哀而又庆幸。
听到迟舒的回答，周湛心里莫名一动，甚至有些茫然，“你觉得本世子对？”
迟舒点头，她放周湛在心里这么多年，就算周湛不明白不知晓也是好的，她能待在周湛身边就好。
“只要是主人，奴婢都觉得是对的。”迟舒半是真心，半是认命。
周湛怔然。
说完这句有歧义的话，迟舒的脸涨得通红，立刻后悔得闭上眼装死。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周湛猛地惊醒，迅速夺门而出，迟舒也震惊地望向门外，无奈身上的伤让她动弹不得。
迟舒惶惶不安地躺在床榻上，院外的骚动由近到远，直到听不见为止，她不安地再次张望，忧心周湛的安危。
是否又像阿湛说的那样，又有人来要他的命？
过了片刻，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迟舒连忙去看，却忽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陆竟！你还活着！”迟舒惊喜，面前站着的是兄长的属下的陆竟。
只见陆竟身穿一身夜行服，肩膀似乎受过伤，正往外冒殷红的血，他看到迟舒却一脸复杂。
“小姐，您没事吧？”
显然十分意外迟舒会在周湛王府中。
“你怎么在这儿？”迟舒差点喜极而泣，连连追问，“兄长呢，兄长还好吗？他现在在何处？”
对于迟舒接二连三的询问，陆竟眼神越发复杂，他强挤出笑意，“回小姐，少主现在很好。”
得到兄长安全的消息，迟舒安下心来，天知道她那几年一边记挂兄长的安危，一边又祈求上天能让他的兄长前来搭救她。
“那就好，”迟舒松口气，这才注意到陆竟身上的伤，“陆竟，你怎么……”
陆竟显得有些急切，他打断迟舒的话，“小姐，你想不想和属下离开？”
迟舒怔忪，离开？
“小姐？！”陆竟知晓时间不多，他虽不是为此而来，但好歹迟舒是他少主的嫡亲妹妹，他不能放任不管。
迟舒张了张嘴，可说不出什么话。
“砰！”厢房的门被一阵掌风击飞，陆竟脸色大变，迟舒连忙仰头去看，见周湛神情阴冷站在门外，声音犹如结冰的利刃，刺进迟舒的心。
“你想去哪？迟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