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蘅清咳一声缩回腿:“我不麻了。”
秦蘅转身下床,今日公主传召要她进宫。温易夕今日不用上朝,她心疼他熬夜陪同他睡到现在,若再不快些宫里的那位就要等急了。
秦蘅叫东篱进来替她梳妆,温易夕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秦蘅透过镜子注意到身后的视线,她照了又照疑惑的问:“我的妆没化好吗?”
“我是瞧着你今日格外的漂亮。”温易夕一本正经的答。
秦蘅正惊于他的话,就听见头顶传来东篱噗嗤一声没忍住的笑声,她恼羞成怒道:“你,你,烦死了!”
“我瞧着夫人今日也是顶美呢。”
“你也没个正形。”秦蘅打了一下东篱的手,转身跟温易夕说,“我今日去宫中见公主,大抵会晚些回来,你也不用等我一起用饭了。”
“你也别太晚。”温易夕走到秦蘅身边轻抱了她一下。
自李鸳因躲避和亲划伤脸以来秦蘅就没再见过她,今日突然传秦蘅进宫,秦蘅也不知她伤势如何,脸上的伤是否恢复。
秦蘅到宫门前,李鸳宫里的小宫女已经在宫门前等着她。
秦蘅走近,那小宫女并未说话,沉默的在前引着秦蘅沿着宫道一路往里走。
至门前,小宫女就退至一旁。
秦蘅轻敲门,里头的人轻声道了声“进”。秦蘅进去,所有窗户闭紧,整个屋子暗沉沉的只透进些许外头的日光,李鸳背对着门坐在铜镜前。秦蘅进来她也未回头。
“阿鸳。”秦蘅走至她身旁轻轻叫了她一声。
李鸳缓缓转过身,她看向秦蘅,她的那张脸上毫无遮挡,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秦蘅怔住,李鸳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多了一道肉粉色的疤,那道疤从眼下一直延伸到下巴。秦蘅坐在她身边才能仔细的看到那道疤微微凸起,像是一面镜子被掺上了杂质一般很不和谐。
“我很丑吗?”李鸳直视秦蘅,脸上不见半分忧伤。
“倒也没有。”秦蘅轻抚上那道疤,“只不过是脸上多了些东西而已。”
“难为你费心安慰我,我叫你来是最近得了新茶,想分些给你。”
“那我就不推辞了。”
外头宫女将茶具准备好端进来。
秦蘅吩咐宫女把窗户都打开。
“你这宫里窗户紧闭,早晚该闷出病来。”
李鸳只是浅笑着将点头。自她毁了容,她就已经不大将外表放在心中了,这些不见光的日子里她想过许多,也许毁容于她而言是件好事,至少她再也不用和亲了。
秦蘅点火煮茶,间隙她抬起头去看李鸳,李鸳看上去要比以前洒脱很多,秦蘅笑道:“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李鸳一怔,随即笑起来:“诗酒趁年华。”
“拿我藏的那壶酒来。”李鸳对吩咐宫女,“今天不醉不归,听到没有。”
秦蘅想起出门前温易夕叫她早些回去,她犹豫了一下就听李鸳抱怨:“你家那位若是拘着你,你也不用怕,好歹我还是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