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去哪里?”秦蘅问。
“解江南订了雅间。”温易夕看向秦蘅,她一直看着护栏边的人,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你不想去?”
秦蘅咬着下唇扬脸露出笑容:“我们去小酒肆吧。”
温易夕早就叫海平去订了解江南的雅间,秦蘅酒醉的样子他是知道也是见识过厉害的。东篱一直看着她,今日能避开东篱带她出来必定要做好准备。他自是知道她喜欢热闹的地方,可酒肆什么人都有,且最近暗中那些人蠢蠢欲动,他没把握能在混乱里把一个耍酒疯的人安全带走。
“可是……”温易夕欲言又止的看向秦蘅露出可惜的表情,“我叫解江南的掌柜订了下市喝不到的好酒,真是可惜。”
“是嘛。”秦蘅纠结了一下,假装勉为其难,“我觉得阿玉的美意不能辜负,我们还是去解江南吧。”
温易夕得逞的在秦蘅身后轻笑出声,海平在身后清咳一声,他连忙正色回头不悦的看了一眼正转头别处的海平,然后负手跟上秦蘅。
“君上,雅间备好了,您楼上请。”掌柜的正巧从后院出来,连忙笑脸迎上来。
“不劳烦掌柜的了,我们自己去。”掌柜欲引路,温易夕客气一声,潮声就伸手将人拦在台阶下。
掌柜看这眼前的潮声尴尬的笑出声行礼退到一旁。
楼上雅间所有的东西皆已备齐,雅间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繁华热闹的街道。
秦蘅快步过去先扫了眼桌上的东西,果然有白瓷酒壶。
她上前拿过酒壶开盖闻了一下,惊喜道:“琼浆?”
温易夕点头:“如何?”
“好香!”秦蘅深吸一口,“今日我也不醉不归。”
温易夕本就不打算拘束她,只是她喝起酒来就忘了自己的分寸。温易夕不过才跟她说了几句话,一转眼白瓷酒壶就见底了,而人的双颊也是微醺的红。
秦蘅支着脑袋靠在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易夕:“你怎么不喝?”
“你自己看看。”温易夕好笑的将见底的白瓷酒壶放到她面前。
“诶呦,抱歉抱歉。”秦蘅抱着酒壶撇嘴。
秦蘅趴在桌上静了一阵,温易夕见她醉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真该撒酒疯了。
正此时,秦蘅突然抬头仰天大笑。
温易夕满脸震惊的看着突然开始发酒疯的人。他扶额,原以为他量控制得很好呢。
秦蘅笑着笑着爬起来走到温易夕身旁,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温易夕,腿一软就向人瘫过去。
温易夕迅速拦腰抱住秦蘅将人接住。
温易夕看了眼方桌尖锐的桌角,他脸色沉下来,但默不做声的看着怀里还在痴笑的人。
秦蘅的笑声停下来,她撑着温易夕的腿站起来,换了个姿势跨坐在温易夕的腿上,她静静地看着温易夕。
只见秦蘅的五官渐渐的皱在一起,眼圈开始泛红。
温易夕还未来得及出声,人就已经抽泣起来。
一滴豆大的眼泪滚下来时,他心里的气也就随之散了,他柔声道:“我也未凶你,你哭什么?”
“你!”秦很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窝,“都是你,我本来都要回广陵了。”
温易夕伸手捉住她的手指:“你走了,我怎么办。”
“谁要管你怎么办,我想我父亲母亲了。”
秦蘅嚎啕大哭出声,楼下的路人被楼上的声音吸引驻足往楼上看,偏巧温易夕是靠窗坐的,他一侧头就能看见楼下的人,他抱着秦蘅往前移了移将窗户关上。
“你个没良心的。”温易夕无奈,“等东都的事结束了,我与你一起回广陵如何?”
“真的吗?”秦蘅哭得梨花带雨,她停止哭声抹了把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温易夕的眼睛。
温易夕点头。
秦蘅趴在温易夕肩膀上停了哭声,但人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泣,温易夕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过了一会儿,秦蘅还没止住抽泣,温易夕绷着哑着声音:“小蘅,别再动了。”
秦蘅没理他,他想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了。他脱了外衫罩兜头罩在秦蘅身上,将人包个严实,就着现在的姿势将人抱起来,在众多百姓的视线下将人一路抱到了马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