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东篱推门进来将门关好,悄悄的说,“我方才去取酒在街上遇见君上身边的海平和潮声了。”
“嗯。”秦蘅在屋子里待了两日,病不见好转对事情都不大提得起兴趣。
“我问他们做什么去,他们说温家给君上保了个亲,昨日相看了,今日君上约了那家小姐去戏楼子见面,他们出来买礼物。”东篱说完,自言自语的又说了句,“温家老太太做事利落,前日叫人往外说君上身体不好,小姐瞧不上,昨日就保了媒,这就给小姐解决好了。”
“保了媒?!”秦蘅吃了一惊。
这么快的嘛!
“是啊,今日就单独约了在梨园见呢。”
秦蘅静了一会儿:“咱们也好久没去戏园子了,上回戏园子的珠儿赠了我两张票,你去取我的斗篷来。”
“小姐。”东篱为难,小姐还病着她想拦着不让去。
“快去啊,晚了戏就开场了。”
马车到了梨园,东篱先下去跟梨园的小厮要个雅间,结果小厮说今日梨园被人包了。
东篱匆匆回来,站在马车的窗外:“小姐,今日梨园被君上包了,不让外人进。”
秦蘅一下掀起帘子看向车外,心中暗叫:竟还不让人进!
秦蘅放下帘子,眼睛滴流一圈:“你让小厮叫珠儿出来,就说林家小姐来取上回落在她哪儿的东西,我们再问她要个雅间。”
“小姐,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雅间那么多,我们要一个不让小舅舅发现就是了,快去快去。”
东篱又回去找了小厮,过了会儿带了个小巧的丫头过来。
“秦小姐安。”
秦蘅掀起车窗上的帘子:“珠儿,听说今日上的新戏,可有位置安排给我们?”
珠儿为难:“今日不上新戏了,贵客包了场,不让外人进。”
秦蘅看了眼东篱,东篱从腰间掏出银子塞到珠儿手里,秦蘅才又开口带着撒娇:“好珠儿,最近我都闲出病来了,不是新戏我也不介意,你就给我个位置吧,我进去安分听戏,不叫贵客瞧见。”
“诶呀,真受不住秦小姐。”珠儿摆摆袖子无奈道,“小姐将车停到巷子里,随我来吧。”
“就知道珠儿想着我。”秦蘅笑起来眼角弯弯如新月,露出洁白的牙齿,整个人都活跃起来。
东篱叫车夫将马车牵到巷子里,她扶了秦蘅下来,将斗篷上的帽子给秦蘅带上,兜帽上的狐毛将秦蘅的脸圈在帽子里,一张小脸隐在暗处叫人看不真切。
梨园正门在大街上,临近过年人多眼杂,珠儿带着他们走梨园的偏门:“委屈小姐跟我走偏门。”
偏门通着小戏子们住的后院,小戏子们不用登台的都在院子里练功。
珠儿在前头带路,秦蘅由东篱扶着走在她后头。
小戏子们看见珠儿带了人走后院,那人穿着华丽,裹着的斗篷上一圈圈的狐毛泛着光泽,一瞧就是有钱人家的。有几个耐不住好奇的走过来跟在珠儿身边问:“珠儿姐姐,后面这位小姐是谁啊?”
“练你的功去不该问的别多问。”珠儿没好气的回他们,似是想起来什么又佯装恶狠狠的说,“不该说的也别往外说,叫人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几个小戏子讪讪闭了嘴跑回去练功,几步路的功夫咿咿呀呀的声音传过来。
穿过梨园后院就到前面的戏楼,戏楼外头有一个小楼梯,小楼梯是专供梨园的小厮们上去给各位续茶用的。沿着小楼梯上去就是二楼雅间,雅间半开放对着下面的戏台子,视野极好,各间雅间视野只通楼下戏台不通各个雅间,隐秘性也是极好。
雅间里摆着一张小方桌,方桌旁是两张椅子,桌上摆着茶水糕点并着一些当季水果。
二楼除了雅间,还有开放的桌椅靠着二楼围栏摆着,有些来看戏的觉得雅间憋的慌就会在外头的桌椅上坐下,外头的桌椅也是按雅间的规格上茶水的。
珠儿带着秦蘅入了一间雅间:“雅间的茶水等会儿就叫人送来,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小姐稍等等。”
温易夕包场,戏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楼下有小厮在打扫一楼的桌椅。
秦蘅将斗篷脱了交给东篱,然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东篱将斗篷挂好,一个小厮就进来了。小厮将一张垫子交给东篱:“珠儿姐姐说椅子凉,怕小姐冻坏了,叫奴送垫子来。”
东篱接过垫子给秦蘅垫好。
“替我谢过你们珠儿姐姐。”秦蘅道。
小厮将茶水糕点都上好就退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