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易夕将药膏一点点的点在伤口上,秦蘅“嘶”的一声手下意识往回缩却被温易夕拽住。
温易夕将手捂在药膏上用手心的温度将药膏一点点化开才道:“我的旧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想必你也知道。”
温易夕又取了些药膏敷上去。
“这病小时候总发作,靠着些药也能度过去。宫里来了太医调理,等我长大些发作间隔时间就长些,等到再大些也只有冬天会发作,现在已经不太会发病了。”温易夕声音低低的好像在讲故事,“只是以前发病时官家准我病假,官家还会时不时的来看我问我些事情,以至这个病假就一直有。”
“是朝堂上的事情?”秦蘅问。
温易夕不作声算是默认,然后才又开口:“是,有些时候不便去宫中讲。”
“我知道。”秦蘅错开脸,她想起之前园丁说的话,朝堂之事纷乱,国家更是暗流涌动,她现在听温易夕说的话,大概直到他称病是为了什么。
“园丁同你说的?”温易夕似是早料到秦蘅会知晓,虽是问话但语间是肯定。
“嗯。”
国家边界小战不断,但依着国家势力无所惧。只是现在国内动荡,各派纷争不断,今日我参你一本,明日你参我一本,太后摄政,皇帝无实权,眼见朝堂混乱却无能为力。官家能仰仗的人只有温易夕,可温易夕却无法站出来替他申辩,只能隐在暗处替他出谋划策。两人行此招,不过时避人耳目,如何危险自不必说。
秦蘅自知其中利害,她虽为将|军府的孙小姐,但到底只是广陵一户布庄家的小姐。将|军府的女眷都不得知晓朝中之事,更何况她算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百姓。秦蘅只问了是否是朝堂之事便不再问,就算是温易夕愿意再讲下去,她也不愿意听。知晓此事越详细,只怕到时候惹祸上身越快,不如就此断了这个话题。
温易夕也不再说下去,他拿纱布包住伤口叮嘱道:“回去别碰水,小心发炎。”
温易夕现在温文尔雅眉间净是柔情的样子让秦蘅有些后悔方才不该那般暴力。她向门口看去,那门还保持着刚刚受力回弹的状态,显示着她方才的暴力。
“没多久就过年了,过几日外祖母要去福安寺礼佛小住一段时间,将|军府的女眷到时候都去,小舅舅可有什么要求的,我倒是替你向方丈求。”秦蘅转移了话题,人表现的也比刚刚欢快了些,又恢复了平时活泼的样子。
温易夕嘴角上扬,感叹于秦蘅的情绪来的块去的也快。
他不信鬼神不信佛,但也不想坏了秦蘅的性质,他假意思考一阵:“那就麻烦你帮我求一平安符,无病保平安。”
“好,我回来就差人送来。”
秦蘅扬起笑脸,方才的愤恼一扫而空,此时黛眉下弯,眼尾带笑竟比平时显得心情还要好些。
“那我走了,小舅舅我们改日见。”秦蘅蹦跳着走道门口,人走出去又半扒着门将脑袋探进来告别。
“可别再翻墙了,我跟海平说了,你从大门走。”温易夕担心秦蘅又翻墙嘱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