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园出去穿过抄手游廊,再转过一处垂花拱门,沿着鹅卵石小路走上一小段时间就是温易夕的院子。
别看外头守卫森严,各个守卫不近人情但里头倒是松的很,一路上秦蘅就避开过几个丫头婆子就再没见到人。
秦蘅进了院子就看见温易夕站在窗边。
窗边有一张长案,温易夕时常在案前练字。
窗户支起,秦蘅透过打开的窗户看见温易夕披散着头发,青丝乌黑垂在身后,一袭泼墨晕染素色长衫,风吹过去,青丝衣衫皆起,竟有种超脱世俗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之感。
温易夕正挥笔写着什么,神情安逸,一丝不察门外气势汹汹的秦蘅。
秦蘅站在院子里看温易夕无半分病态之样还那般闲散,心里更是觉得这几日的担心都是喂了狗。她提起裙子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推开门。
秦蘅用了半身力气,门受力“哐”的一声撞在墙上又往回收,“吱呀”几声停在半道。
秦蘅踏进屋转身面无表情看着温易夕。温易夕也是没想到有人会突然闯进来,也是一愣,手中的笔悬在半空看着秦蘅。
温易夕先回过神来,搁下手中的笔,脸上扬起笑温声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他说罢就抬脚往秦蘅面前走。
秦蘅不理会他此时喜悦的心情,依旧沉着脸,慢条斯理的垂眼理理刚刚翻墙弄皱的袖口反问道:“小舅舅不该问我怎么进来的吗?”
秦蘅说着话抬起眼,眼中神情冰冷。
温易夕似是没想到平时乖巧时而调皮的秦蘅会有今日这般冷漠,他停下脚盯着她上下打量有些错愕。
秦蘅见温易夕停下脚步,她便抬脚一步一步向温易夕靠近。
“小舅舅不是旧疾复发了吗?”
一步。
“不是不见客吗?”
两步。
“不应该将我赶出去吗?”
三步。
秦蘅一步一问,三问后停在温易夕面前。她看着温易夕的眼睛,半歪着头嘴角扯出一抹邪笑。
到底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纵使学着规矩,守着规矩,但性子也有乖张的时候。
温易夕眼神也不闪躲,直直迎上秦蘅低声问:“你可愿听我解释。”
秦蘅虽在气头上,但也不是不讲理的,她近日来本就是要听他解释的。她冷哼一声往方凳那边走。
她刚翻墙进来,累的很想坐下来听温易夕解释。
秦蘅刚转身就被温易夕拉住手腕,他拉起她的手,翻开手掌,掌心至掌根处全破了,血还在往外渗。
温易夕皱眉,拉着秦蘅在床边坐下。他从柜子里取出伤药坐在秦蘅身边。
“翻墙进来的吗?”温易夕用清水将伤口处的污渍一点点洗净,一边洗一边柔声问。
“嗯。”秦蘅怕疼,此刻绷着只低声回答。
“此事要跟你解释,说来话长,但也不能长话短说。”温易夕洗净秦蘅的伤口,“你且忍着点,药膏上上去会有些痛。”
温易夕给秦蘅一点点的清理伤口,他的手拿着纱布点沾着清洗,纱布轻柔的碰到手掌痒痒的,倒是一点也不疼。
秦蘅放松下来点点头,等着听他的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