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地龙烧得极暖,秦蘅把伞落下推开门就是铺面而来的热气。
温易夕坐在火盆旁翻着手里的书卷,他已经换了衣服,还是他平时的那副闲散打扮,海平正给他披上外衣,潮声不在。
“小舅舅。”秦蘅叫了一声,转身关上门。
温易夕低声跟海平说了几句话才抬头看向秦蘅,他脸色有些苍白:“小蘅,坐。”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秦蘅将姜汤放在案几上,在他身边坐下。离温易夕近些,她才发现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小水珠在白皙的额头上铺了一层,嘴唇也是有些泛白。
“小舅舅,是不是伤口疼?”秦蘅问,说着就去拉开他的衣服,“我看看。”
“不是。”温易夕一把按住她的手,“旧疾而已,捱过去就好了。”
秦蘅从外头进来,手有些发凉,他此刻浑身热的不行,可旧疾需保暖,他也不敢脱衣服,此刻他碰巧碰上她的手,凉意从手掌传到身体不由得让他的心一颤。
温易夕握着秦蘅的手不放开,两人就保持着,一个扯衣服一个阻止的动作。
秦蘅换了件粉色的儒裙,她生得白净,此刻着粉色更显娇嫩,如三月才开的花般有着生命力又是那样脆弱。他盯着秦蘅不说话,屋内静谧,窗外雨下得大“哗哗”的声音传进来显得更加震人。
又静了一阵,秦蘅的脸烧的通红,她此刻看着温易夕那张微微泛红稍恢复了些血色的俊脸,只觉得耳边好像有人在敲鼓,一声一声的规律,忽而又加快些,这样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秦蘅抬眼视线上移到那双眼睛,浅棕色的瞳孔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的神情温柔又带着些说不清的意味,她移开眼平复了下心情用点力一下抽回手,有些结巴:“小舅舅,喝,喝姜汤。”
她把姜汤递过去,这次姜汤里她把姜多放了些,即使放了些红糖,依旧是辣人的很,她刚刚在厨房喝了一碗,辣得她都有些出汗。
温易夕接过姜汤,一口饮下一半,他缓了一下,眉头立马皱在一起。
他从没喝过这么辣的姜汤。
“小舅舅,姜汤驱寒,你可要都喝掉才行。”秦蘅够过去看了眼碗里还剩的半碗姜汤道。
她知道辣,可是辣点管用。
喝完姜汤,秦蘅收拾了碗要送去厨房。封君府里丫鬟婆子不多,温易夕贴身照顾的就是海平和潮声,此刻两个人不在,有些事情就要她去做。
秦蘅端起托盘起身,温易夕拉住她的裙摆。
秦蘅低头看了眼拽着自己裙摆的手,又看了看此刻低着头还在看书的温易夕,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小舅舅,我把碗送去厨房。”
温易夕抬头看了看窗外又低下头去看书,他声音低低的道:“外头雨大,你且在这坐着,晚点海平回来收拾。”
“那我便先回房了,小舅舅有事就叫我。”秦蘅不坐下,她今日闹了一天,晚上被园丁带走又害的她吓了一跳,此刻热气上头困意已经上来了。
秦蘅的房间就在这个院子里,房间是当时温易夕吩咐人收拾出来的。
院子那么多,虽说不常住人,但收拾出来极快,但他偏让人把自己院子的厢房收拾出来,美其名曰方便秦蘅照顾他。
秦蘅话落,原以为温易夕会松手,可偏偏那人抓得更紧还咳了几声然后抬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秦蘅竟然看出了楚楚可怜,要是她说出去堂堂海安君会楚楚可怜的求人,怕是要把人大牙笑掉。
秦蘅无奈只得说:“那我回房取本书就来。”
如此说温易夕才肯松手。
秦蘅不爱看那些正经书,东篱搜了些闲书给她送过来,她前几日才看了一本,讲得是什么王爷爱上民家女,剧情紧张又刺激,她在家看看就算了,但是这些书她在封君府看可不能让温易夕知道,为了不让温易夕知道她看的闲书是这样的,她还叫东篱给她换了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