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赢下朝回府,换了朝服,对我说:“头阵子议论咱们的那个人告了病假,一直没当值。”
我吃着脆甜的蜜瓜,口齿略微含糊,“得了什么病?”
江赢:“他口外的上下嘴唇起了一圈火泡,口中长满流脓的烂疮,面部臃肿肥大,人说不出话,只能痛苦的呻吟。偏偏,他不发烧,也没有炎症,脉象更是无异,大夫查不出病因,不敢随便开方子。”
“大家说他中邪,请道士进府,他府内很干净,没有脏东西。”
我凉凉地说:“那他还挺倒霉的。”
江赢坐在我身边,“你做的?”
我咽了口中的蜜瓜,“嗯哼”一声,默认了。
江赢:“他会怎样?”
我:“死不了,顶多烂嘴一个月,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再敢嘴贱,可没这便宜捡了。”
江赢一揽我的身子,将我拥进怀里,低垂的冷眸中浮起一丝薄温,“除了母妃,你是第一个会为我上心的人。”
我皱皱鼻子,“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都不行。”
请叫我护夫狂魔。
……
睡醒午觉,元诗来了,二人在花园溜达,赏一赏大朵饱满的胭脂点雪。
元诗有别之前,自大婚后,她因不讨江宕欢心,总郁郁寡欢。
花雅生辰至今十二日,她一扫忧郁,光彩照人,一看就是被很好的滋润过的那种。
元诗挽着我的手,笑容满面,“我今天特地来感谢姐姐。”
“谢谢你在皇后生辰时给我机会,七皇子非常喜欢清莲调,当日晚上,我们便圆房了。”
大婚近五个月,我着实意外,“这么久才圆房?”
元诗:“娶错新娘,他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清莲调对了他的胃口,他还不会碰我。”
我:“圆房是一个好的开始,我替你高兴。”
元诗临走前,我将养肌丹的配比方子给了她,让她找人自己炼制,我不管了。
■
季灰堂,京都老字号,经营古玩字画生意,多少奇珍异宝都出自这里。
今天,季灰堂有一场拍卖会,我和江赢拍得一幅前朝的画作。
回府途中,从巷子里冲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扑至江赢脚下,伸手去拽江赢的袍袂,口中大喊:“救命啊!快救救我!”
我眼尖的认出是谁,拉着江赢迅速后退,女人抓个空。
这是勾引江朝的舞女。
“有人想杀我!你们要见死不救么?!”女人尖叫,又来抓江赢的衣服。
江赢也认出了她,他不想插手,遂又后退两步。
三名壮汉追出巷子,两人抓住女子的胳膊,另一人用手指着我们,恐吓:“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佯装畏惧,缩进江赢怀里,声音颤抖地说:“夫君,咱们快走吧,我害怕。”
江赢配合着我,离开现场。
“救命啊!救命!放开我!救命……唔唔……”
身后是女人的叫嚷,我回头看一眼,壮汉用布堵住她的嘴,把她拖进了巷子。
……
我将拍来的花鸟画平铺在书案上,单手压着画,掌下燃起青焰,青焰如遇风吹迅速扩至整张画卷。
轻轻一抖手腕,我抬手,这层花鸟画从画卷中剥离出来,前朝的花鸟画变成一千三百年前的山水图。
我以同样方法剥离山水图,这次展现的是三千年前的古画。
“这是……安乐图。”江赢辨别之后,认出是什么。
安乐图画的是三千年前结束战乱,国土统一后的景像,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笑颜。
“夫君,你拿安乐图去勾/搭卫婴怎么样~~~”
卫婴痴迷字画,尤为喜爱安乐图的作者,游致之。安乐图乃游致之遗作,失踪了几千年。
江赢手指轻抚安乐图,“纵使卫婴禁得住别的诱/惑不为所动,这幅画,他也抵挡不了。”
“一代清廉名相,哎哟,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好?”我嘴上说着不妥,却笑的很贼。
江赢:“怎么会,丞相痛并快乐着。”
■
近来,花雅的心情特别好,她服用了一个多月的养肌丹,功效显著,说她二十出头也不会有人怀疑。
花雅与皇上虽说夫妻情深,但,岁月催人老,皇上早已不在永乐宫过/夜。
然而看到花雅重回青春,皇上流连永乐宫舍不得走,更是夜夜宠/幸花雅。
献药有功,元诗得了花雅不少赏赐,也讨了她的欢心。
我和元诗侍在花雅身边,陪她拾弄永乐宫的花圃。
此时的花雅,肌肤光滑白皙,水灵灵的能掐出/水来。
从前,她用脂粉盖往岁月痕迹。如今,她不施粉黛,却美得夺人呼吸。
离宫时,元诗说道:“宫里的嫔妃见皇后恢复年轻貌美,四处打听皇后服用什么灵丹妙药,个个愿意出高价购买。眼看着父皇长宿皇后宫中,她们可是急的不得了。”
我:“后宫中没有永远的宠/幸,为了延续圣宠,嫔妃们自然花样百出,见着好东西拼命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