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刚刚收到的!”
“这什么情况,我的天哪!”
……
看着婚礼现场的骚动,高年年一把抢过其中一人的手机。
除了高家人外,每个宾客手中都接到了一份电子请帖,请帖上面的新郎是书倬嘉,但新娘却不是她高年年,而是宁佳月。
她幸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浑身好似被泼了盆冷水。
“小姐,你没事吧?”
她呆愣地摇了头,回神后,便提着婚纱跑出了婚礼现场。
她想这一定是误会!
急急地上了一辆车,她踩足了油门开了出去,可一路上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砰——”
路上,心绪不稳的她同一辆车撞上。
“喂,你会不会开车啊!”
对方司机还没下车便是一阵叫骂,下车看见眼前的限量款豪车时,说出来的话又恨不得吞回去。
在a市能开得起这个车,又是这个车牌号的人有几个,况且这个女人还一身婚纱,是谁不用猜也知道。
因为刚刚那下,她撞在了方向盘上,脑袋撞出了血迹,疼痛感蔓延开,以至于她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地几近晕厥。
可心里想着那张不明所以的请帖,高年年便用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住了自己的意识,她拿出钱夹来,将里面的钱全给了对方之后,又是一脚油门开着赶到了电子请帖上的地址。
当高年年一把推开了厚重的门,原来场上在书倬嘉和宁佳月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的她一身婚纱,头发却几分凌乱,额头至下巴甚至有条还骇人的血迹,和站在台上一身干净,整洁,端庄的宁佳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站在门口看见书倬嘉和宁佳月的那瞬间,无情的事实给了高年年狠狠的一个耳光。
请帖不是误会,书倬嘉真的逃婚了,不仅逃婚,当天还在这里和别的女人举办了婚礼。
台下数百双带了锋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震惊,笑话,惋惜……
隔着远远的距离书倬嘉只是冷冷睇了她一眼,眼里不带一丝温度。
“倬嘉你是不是搞错了?”事实摆在面前,她却还是故作淡定问道。
她希望书倬嘉是被逼无奈,此刻拉着她的手离开这里。
可是没有,她的未婚夫书倬嘉只是同保安道,“还不给我拉下去!”
话落,便吝啬地收回目光,转向宁佳月。
和对着她那厌恶,嫌弃的目光不一样,书倬嘉看着宁佳月目色是温柔的,嘴角甚至勾着动人的笑容。
书倬嘉将一枚闪亮的钻戒套在了宁佳月的手上,又微微俯身在宁佳月嘴边,落下一个吻。
“卡擦——”
“卡擦——”
……
这个瞬间,上百个摄像机对着她,书倬嘉,宁佳月,拍下这“大新闻”,而她浑身僵硬在原地半分动弹不得。
呵——
她的未婚夫在和她结婚当天羞辱她,和别的女人在另外一个酒店举办了婚礼,让她成为了整个a市的笑话!
书倬嘉对她是有多厌恶,要这么对她……
“你这个臭小子,你竟然敢这么对年年!”
后脚赶到的她的父亲高纪满脸杀气腾腾地冲向书倬嘉。
被打扰的书倬嘉只是嘴角挑起了一丝嘲讽不屑的笑容,“还真是热闹!”
像是对保安吩咐,又像是将话说给今天在场的所有宾客听,书倬嘉震声道:
“现场再有人闹就报警。”
接着书倬嘉便让人将她叱咤A市多年,有头有脸的父亲直接拖出了婚礼现场。
同样赶过来的她的母亲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书倬嘉你欺人太甚!”
书倬嘉对此则眉头轻挑,“怎么?夫人您不带您女儿离开,是想和您女儿站在这里做我和佳月的证婚人?”
“你……”
她的母亲在情绪崩溃地晕了过去。
“妈——”她大喊出声,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所有人都只是冷漠地看着,而她顶着额头上的伤,死咬着嘴唇,将钟锦青给带出了众人的视线。
……
医院里,她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陪着钟锦青,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昨天婚礼现场书倬嘉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当她听完医生那句,“夫人已无大碍请放心”,便匆匆跑出了医院。
她还是不死心,她记忆中的书倬嘉那么良善,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赶到书氏集团公司大楼时,一进门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招呼。
她从一楼到顶楼书倬嘉的办公室,一路无阻。
书倬嘉平日里也不是说想见到就能见到的,她之所以能这样轻松见到书倬嘉全得益于书倬嘉的吩咐。
她想书倬嘉是料定了她会来找他的。
书倬嘉偌大却极简的办公室,除了两面墙的书外,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他慵懒地坐在办公位上,背对着大门,从刚刚高年年进书氏集团,他就接到了电话。
他在高年年进门的时候,勾起外套又扯了把领带,目光才往高年年身上冰冷的一扫。
起身,只道,“跟上!”
结婚当天那样伤高年年,现在见面就丢出这样两个字,高年年心头一窒,“书倬嘉!”
书倬嘉定住脚步,扭头,眉头蹙起,眼神更锋利了许多。
“你打算在这个地方谈事,在整个书氏集团员工面前再丢一次脸?”
话落,书倬嘉便没再理会身后的她,大步迈离,而她定在原地看着书倬嘉的背影,拳头紧捏。
书倬嘉再过分,她再恨不得转头就离开,可是在她心底还是要问清楚,她不能这么白白受了痛苦。
费劲追上书倬嘉,书倬嘉正上车,她想要跟上,可她的手刚刚落在门把上,书倬嘉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一脚油门,车便飞了出去。
因为抓着车把手,她的身体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地上的沙粒磨得她肌肤火辣辣地烧着。
“书倬嘉!”
趴伏在地上气恨而又痛苦的她看着书倬嘉远去的车影。
“高小姐上车吧,我们书总没有等人的习惯。”
这时又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而还趴伏在地上的她因为扬起的尘土一阵直咳。
书倬嘉秘书居高的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取决于书倬嘉的态度,此刻他的秘书甚至吝啬于对她伸出一只手。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定在了原地怒视着书倬嘉远去的车影,没了动静。
此刻她在想书倬嘉能有什么理由才能够下这样的狠心呢,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再问了。
书倬嘉早就变了,现在的书倬嘉就是浑身都发腐的渣子。
“高小姐不想解开和书总的误会吗?”秘书用书倬嘉敲击着高年年的好奇心。
高年年心头不由冷笑,不愧是书倬嘉的秘书,还是成功勾起了她心底最后一点希望。
喜欢了书倬嘉那么多年,她此刻就算再失望,再悲恸,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车进了一个地下酒吧,酒吧里灯光昏暗,诺大的酒吧满是荷尔蒙,和鼎沸的人声,音乐。
高家家教极严,高年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地方,她抵触地眉头拧成了一团,手紧紧捏着衣角。
书倬嘉这是要干什么……
由书倬嘉秘书领着,她进了一个包间,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门关上,外面的声音瞬间消没。
书倬嘉坐在包厢正中央位置,另外包厢里还站了几个彪形大汉,颇有压迫感。
她在书倬嘉面前站定,冷凝着书倬嘉,沉默不吭,等着书倬嘉先开口。
书倬嘉看着这样的她脸色阴沉,接着扫了一眼边上的人,边上的人便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压住了她的肩膀。
她心头一惊,像一只发怒的小野猫挣扎了下,怒瞪向书倬嘉,“你要干什么?!我是过来和你谈事情的!”
呵——
书倬嘉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高年年。
过来谈事情?他书倬嘉根本就不可能浪费这样的时间!
又是慢条斯理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书倬嘉走向高年年,靠近她时,书倬嘉眼神又是一冷,抬脚毫不怜惜地踢在了她的小腿上。
“啊——”
高年年吃痛地跪倒在了地上。
一直在控制着情绪的她此刻跪伏倒在地上,咬牙压抑道,“我做错了什么?”
听着高年年的声音,书倬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与厌恶。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
书倬嘉低下身子将高年年的下巴攥起,手上的力气又是一点点加重,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给卸下来般。
她疼得眼泪忍不住往下落。
见状,书倬嘉暗沉的眼眸中多了一份不屑。
“看来高纪还真是宠你,这样就哭了?你对别人下手的时候,这样可根本不算什么。”
“书太太。”
书太太这个称呼让她一怔,浑身僵住。
梦里她有多么渴望别人这么称呼她。
这时书倬嘉又是用力地将她甩开,走向了门口处。
她这方才看见宁佳月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宁佳月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狼狈至极的她。
“倬嘉,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看场好戏。”
书倬嘉拉着宁佳月的手,走向一边的沙发,脸色温柔了不少。
这会宁佳月方才注意到包间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