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祸起

阮禄将那串青石金的手串递给了她,声音冷淡,“回去罢,这些话勿要再言。”

阮霜霜接过那手链,却是满眼的欢喜,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珍贵的手链,适才还在想,这东西在那北凉的郡主手里,真的是白白的糟蹋了。

她得了珍宝,自然欢天喜地的而去,连那些恐惧也一并的消散了。

阮禄这才进了母亲的屋子,却见母亲正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旁侍奉的人连大声的喘气也不敢。

见自己的儿子来了,长公主脸上余怒未消,“我早就说过,这北凉的人都是荒唐无礼的野蛮人,好端端的为何要答应这门婚事。我这就进宫去找太后,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阮禄眼底黑的有些发亮,“母亲,这北凉的郡主,儿子不得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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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儿出了公主府之后,便跑到河边将自己脸上丑陋的妆给洗干净了,却听侍卫们说自己的兄长连朔几十里外狩猎回来了,也不知猎了什么好东西,便领着侍卫风风火火的赶去城门了。

然而路上的人见了北凉的人马,皆慌不择路的逃,一副见了恶鬼的模样。

等她到了城门的时候,却闻见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只捂着嘴,几乎要吐出来了。

却见一身铠甲的连朔正骑在马上,而北凉的那些士兵却正将手中一颗颗的人头往火堆里扔,漫天的黑烟中,却是周围百姓无尽的惶恐。

原来连朔打着围猎的幌子去城外的山庄劫掠,但凡有反抗的皆被诛杀,而北凉的人拎着人头回上京焚烧,却只说是藩王的余孽。

那血迹绵延十几里,昔日富足安逸的上京,今日竟成了人间的炼狱。

她澄澈的眸中皆是惶恐和震惊,那血腥气充斥在她的周遭,而她的喉咙也似被人扼住了一般。

此时早有人回禀了连朔,他忙驱马过来,只骂那些侍卫为何要将将她给带了来。

连枝儿看着自己的兄长,他银色的铠甲上有斑驳的血迹,不知是谁的。

“哥哥,我害怕,我想回家去。”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别怕,这些不过是些逆贼而已。”连朔挡在了她的面前,亦挡住了那些血腥残忍的场面,“哥哥这就让人送你回家。”

“不,不是上京的家里。”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的可怜,“哥哥,我想回北凉去,我想兰姨了,我想桁儿了……”

他们的母亲死了之后,北凉王便续娶了自己发妻的同胞妹妹兰喏。那女子待他们兄妹二人如自己出,而嫁给北凉王了三载,便又给北凉王添了一个儿子连桁。

连朔知晓自己妹妹本性纯良,天真无邪,便说道,“这些中原的人不过是彘狗一般,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远处的火苗几乎窜上了房顶,那些北凉的士兵举着血淋淋的刀,不断的欢呼着,好似燃烧着的不过是北凉茫茫草原上的篝火。

似乎那些士兵们又觉得不尽兴,又从街上抓来几个来不及逃跑的人,扔进了熊熊烈火中,顿时哀嚎声不断的传来,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忍再看,只赶着马离开了。

连枝儿走在半路上,却正好瞧见一辆马车,原本只想从一旁经过,却不料瞧见那赶马车的人竟是落棋。

他是施染的贴身小厮,马车里坐着的自然也是施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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