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黄粱一梦终归醒

没有十里红妆铺满路,没有嫁衣华冠珠点缀,更没有唢呐声庆,长街红轿,宾客道贺。有的只是一盘银子做嫁妆,红衣随意上了身,无人理睬,没有祝福。一桌一人一交杯而已。

若然坐在良襄王府的新房中,失神的望着不远处的蜡烛,左右轻动的烛光在她无神的双眼中微微发亮,才显得有些人气。房中的人黯然神伤,除了呼吸,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机。

而在房外的假山石后的悄声谈话中,同样没有轻松愉快。

“臣今晚提醒了皇帝,他心中当是有数了。”廖志良说道,“足以让他逐渐的开始重视王爷。”

“本王要的可不是这区区的王爷!”乔琦握紧拳头,阴厉道。

“不着急,此等非儿事,我们要慢慢来,臣今晚已经说得够多了,之后一段时间要低调行事了,不然极易引起皇帝的怀疑,不利于帮王爷完成大业。”廖志良沉住了气,“王爷在朝堂上也暂避锋芒,忍一时,待合适时机下,再行计划。”

乔琦不语,浑身散发着怒气,想起今晚乔思的行为,他就觉得憋屈,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乔思!

“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有事情要忙,臣就不多打扰,先回去了。”廖志良顿了顿,“希望王爷不要忘了谁是正王妃。”

“岳父大人放心,孰轻孰重,本王心里分的清。”乔琦平复心情道,“那本王就不送了,岳父大人回去路上小心。”

说罢,就穿过假山,走向若然的新房中,真正打开了她的噩梦。

房门被放肆地推开,吓得若然回了神,害怕地看向了门口处的人。跟乔思相似的面庞,同样是俊颜,品貌非凡,面如冠玉,只是那双眼睛不是秋水明眸,而是陌生的风流傲气。

若然惊慌失措地往旁挪动着,却不想乔琦的力气之大,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拽入怀中,用手禁锢住她的脸颊,逼着她的眼神看着自己。

“虽不如那个泼辣美人儿,却也有几分姿色。”乔琦抚摸着若然的身体,引得若然一阵颤抖,“安分守己,好好的伺候,本王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乔琦俯身肆虐地吻上了若然的唇,发泄着情绪,毫不疼爱。若然泪水潸然,无力反抗,认命地闭上了眼。

灯火无眠,明月挂梢,断了谁的情,又乱了谁的心,终是一声叹息化为乌有,不过黄粱一梦罢!

半夜三更,皇宫的回归了平静,众人都已深眠,进入了梦乡,南粟本也该好好休息,好第二天收拾东西去往太后的寝殿,凤祥宫。只是,某人的请求见面,又无法做到抛之不顾,还是出门应了约。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来找奴家,所谓何事?”南粟冷淡的称呼,尊卑有别的说道。

“你果真还是怨了我。”乔思拉近与南粟的距离,谁知南粟猛地后退,并不接受。

“太子言重了,奴家怎敢怪罪太子。”

“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乔思语气有些强硬道,“你应该懂得我故意隐藏身份是有苦衷的。”

“我懂!我怎么不懂!”南粟也急了,隐忍了一晚的委屈当即爆发,自嘲道,“是我太傻!傻乎乎的从来没有怀疑你,还被你利用!窥了真心套了话,被人摆道!我多傻啊!”

“我没有想过利用你,你若是怪我宴会之时把你送到太后身边,要知道,我不那么做,你会被乔琦带回府做小妾的。”

“是吗?太子可真是真心?难道没有半点自己的私心吗!明明在不久前太子还表明和曲公公商量好,把我推到太后身边,如今怎又说不曾利用?”南粟越说越气,“太子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也真是虚伪至极!”

乔思哑言,在梨园时确是他多嘴,面对着南粟当下愤怒的脸,倒是又把自己坑了。

“怎么?太子无言以对了?”南粟反笑道,“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呆在这里,只会徒增你我的反感!”

天儿渐凉,南粟紧了衣服,干脆的转身离去,没走出几步,又回了头,开了口。

“我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希望太子也不要忘了。”

南粟远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如此决绝,止住了乔思想追上去的心。他何尝会忘记南粟对他的不满,甚至是恨,只是他始终不懂,为何南粟会对他如此,一字一句深深扎在他心上,疼痛难耐。

但南粟不知道是,乔思在她登台的时候,就已经放弃把她送到太后身边的决定。他后悔了。如果可以,乔思希望南粟平安出宫,然后过普通百姓的生活,远离纷争和阴谋。他也想解释,语言却显苍白无力,在南粟看来,依旧是虚伪,两人终究还是有了误会的隔阂。

“这应该就是自作自受吧……”乔思抬头望月,清冷孤寂,看来南粟对他改观,重归于好,还是漫漫长路。

天蒙蒙亮,新的一天来了。

良襄王府多了几个新丫鬟,出现在了若然的院子中,一大早好生伺候着。若然被脚步声惊醒,睁开了空洞的双眼,任由丫鬟们摆布着穿好衣服,然后坐到镜前梳妆。若然眼神黯淡无光,镜中的她在一夜间消瘦了。

“夫人,王爷赶早起上朝去了,过不了多久就回来,夫人放心等着吧。”给若然梳头的丫鬟眼皮较活,以为她是大早起来没瞧见乔琦的人,才会失落不高兴。

若然仿佛没有听到,缓缓闭上了眼,她需要安静。

房门再次被狠狠地推开,若然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两个力气大的丫鬟牵制住了身子,无法动弹。

“你们都下去吧。”来人散了伺候若然的丫鬟,慢慢悠悠走了进来,柔弱的声音刺激着若然的神经,那双大眼睛中含着友好的笑意,身上的烟罗紫透着妩媚风情。

廖纾竹走到若然前,优雅的蹲下和她在同一高度,怜惜地摸着若然的脸。

“啧啧啧……多娇贵的人儿啊,应是好好养着才对。”廖纾竹神情一转,语气一变,起身下了命令

“来人,让她喝了。”

话音未落,就又进来个人,端着一碗浓色的药来到若然嘴边,掐着若然的脸,把碗死死磕着若然的牙,强迫她张开了嘴,使劲把药灌了下去。

“咳咳咳……”若然止不住的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你让我喝了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大好年华,王爷还没享受过瘾,我怎会让你死掉?”廖纾竹低头玩弄着头发,随意又习惯道,

“绝育汤而已。”

若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廖纾竹,想不到她这么心狠手辣。

“你真是……蛇蝎心肠!”若然恨恨地盯着廖纾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她剥夺了自己为母权利!

“是吗?”廖纾竹故作吃惊道,“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

她呵呵一笑,随即眼露狠毒。

“我没有孩子之前,你们一个也别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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