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柠青从床上醒来。
这是我的房间吗?
不对,这不是她的房间,她昨天,好像是到陈蕴森的房间里和他共饮了一会儿小酒,吃了点花生米,然后……
她转头,看见磨砂的浴室里有个模糊的身影。
还没等她想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蕴森已经换了件短袖的白色体恤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楞楞的看着他,脑内有些信息处理不了了,脑子果然又坏掉了。
“我为什么在你的房间?”
“你太重了,我发现抱你回去太困难了。”
胡说,明明昨天还背了她走那么长的路下山,也没见他说体力不支了,怎么抱回房间就变得很困难了呢。
纯白的纱帘随风而动,温和的晨光已经投进了房间里。
眼前人的修长身形被光线描拟的分明,她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不得不叹一句穿衣品味真是太好了。
“其实是因为昨天我被你的眼神挑衅了。”
“我怎么不知道她做过这种事情。”
“所以我做了一个试验。”
“什么试验?”
“我在测试能否做到对你坐怀不乱。”
柠青听完,立马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放下心来,当即又给了他一个难以描述的眼神。
陈蕴森直接无视了,只笑道,“快回去洗漱一下,等会我们要出门了。”
“可惜了。”她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陈蕴森看着她。
“其实你可以赖我身上的,就说是我喝醉了酒对你图谋不轨,我自然百口莫辩。”
话音未落,他突然近前,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柠青惊呼,“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反对无效,她终是脚不沾地地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你可以假装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过来的。”
这是能假装的吗,柠青心中暗暗腹诽道。
一番洗漱过后,从楼上下来时,他正和客栈的老板聊天。
“我家的自酿酒好喝吗?”老板问他。
“不错,喝了之后能让人神志不清甚至酒后乱性。”
“早说了让你别小瞧这酒,后劲可是足足的。”
老板突然将手指点在他胸前,不怀好意地揶揄他,“其实啊,这心里若是不乱,酒也是无能为力的。”
她记得,昨天虽然是两人一起喝酒,陈蕴森却是滴酒未沾的,怎么就酒后乱性了,这是一本正经地跟那老板胡说八道呢!
“你好了?”
陈蕴森听见木楼梯上的声音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老板看见她也下来了,便笑道,“你们两个看着像情侣,可是却开了两间房,何必如此欲盖弥彰。”
陈蕴森当即笑道,“开两间房却未必睡两间房。”
流氓之语,柠青突然在想,昨夜她在陈蕴森的房间睡,那他自己又是睡的哪里?
哎,不喝酒了,喝酒容易断片儿啊,而且她酒量一直不好,刻意练了几年依旧没有什么进步。
出了客栈后,他们开始游走古城,从沈从文故居走起,后来又去看了东门城楼,万寿宫和古城博物馆。
到了晚上,就泛舟在沱江之上,从水上看两岸古城风光。
无忧无虑地过了这么几天,一想到又要回到那个繁华的都市里去工作,面对来自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柠青不免惆怅了起来。
“哎……”
“在叹什么气?”
陈蕴森将欣赏夜景的目光落回她身上。
“不想回去上班啊。”
旅行终究只是让人暂时地躲进了一个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无论如何,还是要回到世俗中去过回自己的生活。
“你现在是不是还感觉有压力?”他问道。
“什么压力?”
“工作上的压力。”
“是有一点。”
“别有压力,碰到什么问题了记得第一时间找我,你现在是在安和,不是在原来的公司。”
陈蕴森的话令她感到万分温暖和安心,她侧目看了看他,微笑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板了。”
陈蕴森听了也只是笑了笑,未在言语。
第二日晚间,他们启程回到了津市。
他已经提前安排了车到机场接送,期间,她舅舅应恒来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
“我舅舅来津市出差了,约我一起吃晚饭,现在看来是吃不成了,因为我们到家估计都得十点多了。”
“应恒?”
“对啊,我记得你说过你们认识,真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来津市前,他给我打过电话。”
“给你打过电话?”
“他说你为了逃避相亲,背井离乡的不容易,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舅舅真是把人都看得透透的,我什么动机他都一目了然。”
“他还说我什么没有?”她又问。
“他让我好好培养你,免得和他呆在一起,懒散度日,迟早要废。”
“胡说八道,我在连信所的时候可没受他一点照顾,他都不让我跟别人说他这个连信所合伙人就是我老舅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