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到站，许惟仪下车，边走边打字：“忙吗？”
消息是发给卜众的。
她捏着手机有点忐忑，不确定这样主动，对方会不会回复。
进了电梯，卜众的消息就来了：“不忙。”
许惟仪迅速措词，想着如何开口，才不会显得太唐突，聊天框里打了两行字，还没把想说的话输入完，卜众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梯响起到达的声音，许惟仪切换了语音，接通：“你好，卜先生。”
“怎么不叫我哥哥了？”卜众挑逗的语气。
“跟你还不是太熟，还是叫你卜先生吧。”许惟仪摁了房门密码，进门换鞋，把背包挂在架子上，“其实我是有事想找你聊聊。”
“猜得到。”卜众等她继续。
许惟仪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摁了免提，倒了杯热水，“你知道你弟弟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在追你？”卜众开玩笑。
“不是。好吧，卜先生，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你弟弟的代理律师。”许惟仪灌了大半杯水，嗓子舒服了点，切入正题：“卜姚跟学生会的大二学生闹了点矛盾，两人起了冲突。学校的监控视频显示，卜姚确实动了手，对方有检查报告。但据我了解，对方是个富二代，不学无术，而且他的女朋友还是你弟弟的前任。”
“所以呢？”卜众疑问道：“你是我弟弟的代理律师，应该跟我弟弟聊啊，我不是当事人。”
“卜先生，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和解。你是个生意人，权衡利弊，应该保留利益最大化。”许惟仪也不知道卜众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继续道：“对方已经想私了，我们没必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闹上法庭。”
“还以为许小姐是想找我聊天，还这么见外地叫我卜先生……”
叶景寒推门进来，手里提了几个袋子，正好听到卜众刚刚调戏的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抬脚关门，动作大了点，语调也偏高，“晚饭吃了吗？”
“吃了。”许惟仪先回应了句，手机关了免提，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包装袋打开，一股香喷喷的炸鸡味道扑鼻而来。
许惟仪跳下沙发，伸手抓了块鸡腿，使劲在鼻尖嗅了嗅，才略微满足地塞进嘴里，“太好吃了！”
叶景寒去冰箱拿了瓶水，咕咚咕咚仰头喝光，捏了捏瓶子，丢进垃圾桶。
他看了眼蹲在椅子上的女人，光脚，还没换衣服，好像也没洗手，递了一次性手套过去，“你不是吃过了？”
许惟仪用不着手套，用手背推了过去，两只手啃着鸡腿，“没吃饱，味道一般。”
叶景寒坐下来，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戴了手套也抓了块炸鸡，“池也请的都是五星级大厨，味道一般？”
许惟仪抬眸，“你怎么知道？”
叶景寒不回反问：“这么快就跟卜众勾搭上了？”
“谁勾搭他啊？！”许惟仪抹了抹嘴上的油，又抓了块炸鸡，“还不是为了案子。”
“你还叫他哥哥。”叶景寒语气清淡，听不出是打趣还是什么，“你羊入虎口了，知不知道？”
“什么啊？”许惟仪问。
叶景寒脱了手套，拿起手机给她看。卜众那条朋友圈下面的评论，全是一些调侃的污言秽语。
“这都是什么人？！”许惟仪狠狠嚼着鸡肉，指着一条评论变了脸色，“夸我好看可以接受，傻白甜骂谁呢？”
叶景寒夺回手机，很想给她一个爆栗，再看回手机，那条评论的原话是：这妞长得挺好看，一看就是傻白甜，很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