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叶景寒抱了双鞋进来，满脸阴霾。
许惟仪本来想说，可以帮他把鞋子刷干净。但现在看来，叶景寒怕是不会再让她碰那双球鞋了。
“那个，我有事想跟你说。”许惟仪打算先开口道歉。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看过了。”叶景寒站在那，背对着她，“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
“不是，我是想……”许惟仪不知道怎么就绕到这个话题了，疑问道：“离婚？”
“我知道你想离婚，但我不同意。如果离婚，这套房子也有我一半的财产，但我没钱承担房贷，银行也不会办理转接手续；如果房子归你，你现在应该没钱支付给我吧？你别忘了，你买房子的钱，是我家的。”
这话没错，房产证上只有许惟仪一个人的名字，但确实是叶家的钱买的。
所以现在离婚，两个人因为财产分割，根本谈不拢。
叶景寒顿了顿，说：“我们就当普通房客，谁有能力了谁再提离婚。既然是你还房贷，那卧室就给你，我住客房。”
许惟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力反驳，啃着苹果，看叶景寒一趟一趟把鞋盒搬到客房，然后“嘭”的一声，紧闭房门。
苹果被啃得只剩核，许惟仪从沙发上坐起来，瞄准茶几旁的垃圾桶，手腕一扬，很精准地投了进去。她起身，光脚走到书桌坐下，抽了张白纸和签字笔，潇潇洒洒地写了几行字。
叶景寒失眠，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才醒。
开门的时候，一张纸轻飘飘从门上掉落，旋了一圈，停在他脚边。
叶景寒俯身捡起，四个大字跃入眼眸：约法三章。只是“三”被划掉，改成了“五”。
第一，不得以任何理由公开夫妻关系；
第二，未经允许不得触碰对方的东西，公共区域除外；
第三，家务活互相分担，女方周一三五，男方周二四六日；
第四，无论谁做饭，必须准备两人份；
第五，涉及到双方利益共同体的任何事必须无条件告知对方！
如若一方违反约定，需赔付另一方适当金额赔偿，或者答应一个条件，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右下角，还有许惟仪的亲笔签名。
叶景寒边走边看，拿冰箱贴把纸固定住，拉开冰箱门，拿了蔬菜和挂面，右手拇指蹭了点红心火龙果，关上冰箱门，在许惟仪的名字下面，摁了手印。
烧水的空隙，叶景寒拿出手机，微信除了新闻推送，没一条消息。
等了十几分钟，面煮熟了，他也饿了。
餐桌的水杯下面，压了半张A4纸：“如果你想找兼职的话，可以去我朋友的咖啡店。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找一份你喜欢的正经工作。另外，这是佩姐当初给的二十万。之前给了你十万，这是剩下的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最后一行是贺昕尧的联系方式和咖啡店地址。
叶景寒把便利贴丢在一旁，扫了眼银行卡，低头继续吃面。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的交流方式全靠贴在对方门上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