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喜欢到底无是稽之谈

宁易愣了一愣,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立马就黑了。

许绍玉半笑不笑的看着他。

“该不会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去找邵锦书,把人家气跑了吧。”

宁易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禁发问。

“什么女朋友?”

“你应该认识,之前那个,替他挡了一枪的那个明媚。”

话一落地,许绍玉就接到了男人冷的骇人的眼神,他是局外人看的清楚明白,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也格外强烈,不禁冷嘲热讽。

“瞅你这个孤家寡人的狗样儿,肯定是惹人家生气了。”

那个性情有些疏离但却有着果敢和非凡勇气的女人,宁易难得也起了八卦的心思,好笑的看着厉锦岳。

“竟然在一起了,不过……连枪子都赶上去为你挡的人,你怎么把人家气走的?”

厉锦岳烦躁的扔下手里的企划案,啪的一声,把宁易和许绍玉都震了一震。

“你们如果是来八婆的,去找女人更合适。”

许绍玉和宁易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双双莫名。

这个男人极少有这样脾气失控的时候,男人有没有生理期这种东西,能不奇怪么。

看向男人,许绍玉的桃花眼阴柔阵阵的眯了起来。

“你吃枪药了?还是没女人睡憋疯了?火气这么大。”

厉锦岳本人倒是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烦躁的捏着眉心,想把脑子里的那些杂乱的念头都压下去,片刻之后,他的语气平和了很多。

“什么事。”

看他这一脸阴沉沉的模样,许绍玉和宁易倒是不敢再打趣他了,吃了枪药的人还能控制住,可要是弄丢了老婆的狗,发起疯来咬人那可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事儿。

清了清嗓子,宁易脸上的玩味笑容淡了不少,开始说正事儿。

“乔三那个案子结是结了,但是我追过去查的时候,发现他是从缅地一路逃回来的。”

男人面色一凌。

“你是说有人在追杀他?”

“十八九是国内的人,当年的事情过后,乔三就远走缅地,再没回过国内。”

宁易打量着他愈见沉重的神色。

“我猜测追杀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幕后。”

那些事情总归是他的伤疤,男人静静听着,没开口。

“如果你想要继续查下去,恐怕还要借你们家老爷子的力量,缅地那边早些年还好说,前两年我们家老爷子和那头闹翻了,现在我查什么事都不太容易借力。”

宁易来之前倒不是没想过,厉锦岳和厉老的关系一直不大好,他很小就从厉家祖宅里面搬出来,这么多年也是自己在商场里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才走到今天的今天的位置,若说借力,还真没借上半分厉家的力。

让他去找厉老,毫无疑问是明摆着折这些年的刚性。

男人低着头,他的性格素来深沉,这一分多钟里宁易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末了,还是许绍玉打破了沉寂。

“我早说这事儿行不通,你就算和你们家那老顽固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你一天不回部队,他始终觉得的你不管在干什么都是胡闹,要我说,你还不如去贴乎贴乎你那小女朋友。”

提到明媚,男人的眉峰又蹙了起来,许绍玉见他抬头,唇边的性味笑意又堆满了,淡淡的道。

“毕竟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催眠你的心理医生。”

大概是有些人之间真的有些妙不可言的缘分,一个人什么都不信的人,偏偏就对另一个人卸下心防,谁说的准呢,或许他消失的那段记忆可能就偏偏要她来解。

许绍玉笑着,嗓音轻佻。

“那个丫头别看平时对你黏来黏去,百依百顺的,实则我看着是个脾气大的主,她的傲慢绝不亚于邵锦书,你让着人家点。”

百依百顺?

眉头渐锁的男人忽然笑了,桃花瑞凤眼尾眯着轻轻上扬,颇有压迫之势。

“你很了解她?”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倒真是把许绍玉逗的愣住了,没收住表情,他有些哭笑不得。

“卧槽,真是见了鬼了,你难道在吃醋?”

话一出口,男人的脸色就差明明白白写着‘没错’两个大字。

憋死你个闷葫芦,许绍玉也是操碎了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环在胸前的手臂,语重心长的像极了长辈。

“她比邵锦书更适合你,也更爱你,邵锦书的性子太清高冷傲,两块冰在一起,怎么相互索取暖意,到底得不到就会变成怨偶,渐行渐远,明媚不同,你没发现她缠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其实并不讨厌,很正常,因为你缺爱,缺安全感,而她刚好可以,给你温暖。”

厉锦岳将他的话听到了底,眼里也不见有几分浮动,只是淡淡的握了空拳,声音夹着些微不可察的僵硬。

“谁说我不讨厌?”

他不是不讨厌,他是太讨厌了。

许绍玉冷冷回看他。

“随你,反正我也不缺女人,邵锦书下个月可就要订婚了,你去抢婚么。”

厉锦岳的脸色比着许绍玉的眼色也暖不到哪里去。

“我会去干那么窝囊没品的事儿?”

许绍玉皮笑肉不笑。

“谁知道。”

……

明媚被禁足了。

钟北捷把她圈在家里,整整四天。

从小到大,不管多离谱的事情,哪怕是要别人头上的蝴蝶夹这么无理的要求,钟北捷也会给她买一堆再抢过来,她是被父兄宠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但是这次,她清晰明了钟北捷是真的动了大气。

好在只是拦着不让她去医院,但是没有没收电话。

这四天里,她和那个男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谁也没给谁打过电话。

有时候明媚也禁不住想,他那天说的一点点喜欢是不是到底终究是无稽之谈,可她又偏不信邪,真也好,假也罢,这场风月里,谁先沉纶,谁先抽身,还说不准。

下午,钟北捷推开了她的房门。

那时候明媚正在翻看她八岁到十三岁的日记,背对着门口,纸张已经被时光打磨的变旧泛黄,上面还能摸出来那些凸凹不平的泪痕,十三岁日记的终点,是一张相片,上面的少年,如今已穿过岁月的盘踞在她心头。

钟北捷的视线缓缓的落在明媚手持的那张照片上,眼底晦暗不明了良久,他才拿起旁边的软毯披在了明媚身上。

明媚看的入神,方才回过头,急忙把照片塞了回去。

钟北捷就地坐在了明媚屋里的软毯上,在她的视线中将偕年从身后拿到了她眼前。

明媚霎时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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