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娘扎着高马尾，脸上带着肆意欢畅的笑容，眼里是对商谈炽热的向往。可姜思还是觉得不够，他想让他的姑娘还能更快乐一点，每天都像这样笑。]
“嘿！”坐在王亿旁边的商谈队技术角色胡硕伸着手跟姜思打招呼，“这不是我们话剧团扛把子吗？听说这两天跟着我们小队长跑啊，今天都追到训练室了？”
被何北北的队友热情调戏，姜思笑眯眯的自我介绍：“是你们队长邀请我来的。”
“哦哟~”胡硕搂着贾星星瞎起哄，被何北北横了一眼。
整个训练开始之前，姜思以为商谈队的画风跟外面传得是一样的——冷酷无情，神仙打架，八国语言满天乱飞，凡人搁旁边路过只能说一句“牛逼”。
事实上，他们谈的内容姜思也确实是听不明白。但身为话剧团团长，戏精姜思还是能猜出商谈队一队，以何北北这个主谈为首的一干人等——在撒泼。
谈判的中心已经从一开始王亿杵着计算器要求清算下岗职工补贴，一路撒欢跑向了何北北甩出了一沓子伪造证明说自己中年妇女上有老下有小。
竟然没人觉得不对。
商谈队学生教练彭澍一脸严肃正经的举着平板给他们录像，以便训练之后复盘。
姜思听到何北北为了贴合模拟角色——下岗职工代表——而说出自己丈夫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终于憋不住了，压着声音确保自己说话不会被收音到平板里，问彭澍：“北北平时训练也这么戏精吗？”
说到何北北，彭澍给了反应，他推了推眼镜腿，严谨地纠正：“北北这是敬业。这次是连锁超市分部和下岗职工代表的谈判，当然要贴近生活。”
俗话说，要脸的斗不过没脸没皮的，在一队死皮赖脸的纠缠下，二队陪练的几个人败下阵来，答应了一队的若干要求。
胡硕踩着椅子欢呼，隔着中间的何北北和王亿击掌，何北北把桌子上散落的草纸收在一起等着一会复盘对数据用，不管旁边两个傻憨憨。
何北北夹在两个人中间，打完一场训练赛开心得虎牙都笑出来了，眼里是掩不住的骄傲与欣喜。姜思趁着何北北笑意还在，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连拍了二十多张，何北北笑得真好看，回头做手机锁屏用。
彭澍瞥了偷拍的姜思一眼，没说什么，顺手储存好视频，让大家先休息一会，十五分钟以后复盘训练视频。
“你们训练都这么欢乐的吗？”
姜思把牛奶递给何北北，让何北北喝了，说了四十多分钟话何北北还是不想喝没什么味道的牛奶，没接。
王亿跟胡硕在核对财务和技术的数据，要等一会才能过来找何北北他俩讨论英语课的剧目。何北北就跟姜思坐在墙角，提前筛了几部知名度高还好演绎的英国话剧。
手机竖在两个人中间，自动播放着《罗密欧与朱丽叶》。
“不然我们就……”
“北北，喝水。”
姜思话没说完，拿着保温杯的彭澍走了过来，把装满了温水的保温杯递到何北北嘴边。
何北北注意力全都在话剧上，手都没抬就着彭澍的手喝了小半杯温水，喝不下去了才推着彭澍的手说不要了。
一罐牛奶，一个大早上才喝了半罐。
一杯热水，转眼就快见底了。
还是就着彭澍的手喝的！
还碰了彭澍的手！
“何北北！你怎么能喝他的水！”姜思把牛奶举到何北北面前，嫉妒得嘴皮子直哆嗦，何北北跟彭澍什么关系！
全神贯注看着朱丽叶的何北北被牛奶罐的大白瓶子吓了一跳，没明白姜思的意思：“我喝谁的水了？”
彭澍正把保温杯的盖子拧上，何北北看了一眼问他：“怎么拿你的保温杯给我接的水？”
“你的我没找见。”
姜思瞪着彭澍，气得龇牙咧嘴，他能找见吗！何北北的保温杯在自己书包里呢！
“没就嘴，我把盖子拧掉了。”
还想就嘴？姜思给何北北喂罐牛奶都费劲，何北北转头都用别人杯子喝水了，还差点对着杯嘴喝。
“哦。”
何北北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看《罗密欧与朱丽叶》。
姜思捧着稀碎的心，颤巍巍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彭澍是吧，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