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的苦衷

苏子馨从盛世庆典活动回去之后就跟高宇恒闹别扭,她质问高宇恒是不是对白云月还有想法,又让他交代是不是还跟她有联系。高宇恒哄了好几天才把人哄好。

哄好了苏子馨,他才终于有时间去白云月,确切的说,是去质问她。

高宇恒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发微信,也没回。但白云月还住在宿舍,想找她还是挺方便的。

周五晚上,高宇恒特地在她宿舍楼下等。晚上九点多,她终于出现了。

她今天加班,这会才回来,整个人又饿又累。

她穿过宿舍楼下的小花园正准备上楼梯的时候,忽然从楼梯口走出来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可不就是高宇恒。

白云月皱眉,忽视他,想直接上楼去。

没想到高宇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喝道:“白云月!”

她被他拽得差点摔倒,站稳后猛的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呵!”高宇恒提高嗓音,压抑不住怒气,他冷笑一声后继续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

白云月漠然道:“我想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知道。”

高宇恒沉默了好几秒,眸色暗了,神情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他又恨恨的看向她,明显是压着情绪问道:“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白云月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

“我……”高宇恒抿紧了唇,神情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他缓了几秒,才看向她,声音苦涩:“你知道我为什么必须读研吗,因为自卑。只有学位才能让我赢得旁人的尊重,只有更高的学历才能让我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谋一个好的前程。”

“你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我父亲的腿有风湿,但为了省钱,他不敢去医院看病,风湿损坏了他的膝关节,导致他的腿都变形了,别说干活了,他现在连正常走路都困难。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即将上大学,可我的父母已经无力供养他们了。他们只有我可以依靠了。我在正霆集团实习,我拼命加班,熬夜做方案,可还是抵不过那些有人脉的,他们随便做个方案就可以通过,而我费尽心血做的却被否决掉,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跟校园生活截然不同。你曾经说过,希望以后我们能组建一个小家庭,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你知道吗,没有物质做基础的家庭,随时都可能崩塌。我不能让你过那种随时都可能崩塌的生活。我真的没办法……云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高宇恒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了,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的话像是隆冬里的一场细雨,密密匝匝的,让她觉得湿冷侵骨。

她沉默了许久。

她以为她会伤心难过,可并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伤感。

最后,她说:“你只是做了自己的选择,不需要我的原谅。”

“我可以走了吗?”

高宇恒看着她,眼底是红的。

白云月错开眼神,踏上台阶。

当她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高宇恒突然大喊一声她的名字,白云月顿住脚步,但并没有转身。

“云月,你真的爱过我吗?”高宇恒突然问。

白云月怔了几秒,最终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往楼上走去。

高宇恒怔怔的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尽头,夜里的寒风猎猎作响,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转身,沿着来时路离开。

他没有质问她关于盛煜琛和骆临渊的事情,其实他从心底是相信她的为人,也相信她不会背叛他们的感情。只是,他却成了那个背叛他们的感情的人……

白云月可以理解他的选择,他选择了面包,放弃了爱情。独木桥和康庄大道摆在眼前,大约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康庄大道吧。

她很理性的跟自己说,可当站在阳台看到楼下那个小花园时,她忽然觉得胸口疼。

说好的择一城终老,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一日三餐四季轮转,守着岁月静好,安度流年呢?

一年多的感情,付诸流水,时光一去不复返,可留下的人还得继续前行。

白云月在阳台站了一个多小时,也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她带着一身凉气窝进被窝,闭上眼睛的刹那,心骤然静了。

逝者如斯夫。

她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心是静了,可隔日起来,她发现感冒热热闹闹的来了。一起床就喷嚏不停,鼻水不断,鼻头都擦得红红的。

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她有气无力的起床洗漱,到食堂买了小米粥准备回宿舍吃。

走到宿舍楼下,遇到了苏子衿和一个打扮时尚妆容精致的女子。

白云月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会来她学校,只是她怎么和苏子衿在一起?

“呵,可算找到你了!”苏子馨冷笑,眼底泛着寒光。

嗯?找自己的?白云月更是意外。

“姐,有什么事回宿舍再说吧。”苏子衿怯生生的看着苏子馨劝道。

“你闭嘴!”苏子馨低声喝道。

姐?听到子衿这样称呼这个女子,又看到二人颇为相似的眉目,白云月恍然,她竟然是子衿的姐姐。

这个世界还真的挺小的,她男朋友劈腿的对象竟然是她好朋友的姐姐。

只是云月不明白,她来找自己做什么?看她这副神情,好像是自己抢了她的男朋友了。

忍不住嘴角微扬,差点因为自己这个不着边际的联想笑了出来。

这副神情看在苏子馨眼底,可不就是更加落实了白云月令人不耻的行径:“你可真是不要脸,高宇恒已经跟你分手了,你还来纠缠他。你不就是看他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想从他那里捞到些好处吗,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这么不要脸,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再纠缠他,我不仅会让你毕不了业,而且我还能让你无法在建京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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