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行

程竟没法辩驳,他安静看她,眼里全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绪,男人迟迟不说话,她努力抱紧他,她很冷,仿佛置身冰窖,眼下只有他能短暂温暖她。

她想,她大概是病了,病入膏肓。

程竟闭了闭眼睛,这跟他结没结婚没关系,他狠下心还是把她拽开了,卯足了劲,却又无可奈何说:“薛菱,你以后会有更好的,我会耽误你。”

“你不会。”她不假思索笃定。

时间不早了,程竟不和她争论没意义的事情,就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等新鲜劲过去了,就不会再想这事,他声音放低,说:“我送你回家。”

她说:“我不想回家。”

他转过身来,眼神仿佛在问她不回去要去哪里。

不用他说出来,薛菱自顾自回答,说:“我这么晚回家会吵到奶奶,我就去你家待一会儿,你要是忙,可以不用管我。”

薛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说这种话,以他的性格大抵是不会同意的。

她没力气继续跟他磨了,低了下头,下一秒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说:“走吧。”

这两个字已经足够给她惊喜了。

他没拒绝,这是好的征兆。

他又补充:“薛菱,我对你没想法,我……”

“我知道的,你只是看我可怜,我还是要回家的,不能赖在你那不回去。”

程竟把她带回家了,薛菱看他刻意保持的距离,还有不自在的神情,非常警惕的眼神,忍不住笑出声,说:“程竟,我又不能对你硬来,你不用怕我。”

程竟看她微笑的眉眼,略带戏谑的笑容,心头狠狠一跳,落荒而逃似的钻进厨房倒了杯水,他握着水杯的手臂有些不稳。

薛菱坐在木凳上,左右摇晃了下,发现有些好玩,便玩上了。

程竟端水出来,借着明亮的灯光看到薛菱大腿上手臂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蚊子印,和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格外惨烈,有几处已经被挠破了皮。

一晚上都在外面喂蚊子,薛菱差点没被蚊子吸干血,痒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把皮肤挠破。

程竟二话不说进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药膏和棉签,当面递给了她。

薛菱抬头看沉默的男人,笑了声,“给我的?”

他点头。

薛菱伸手接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掌,她看到他眼神躲了下,像是不敢看她。

她忍不住低头笑。

程竟无处安放的手一时不知道该缩回还是继续保持现有的姿势。

薛菱说:“程竟,你有没有对过别的女人这样好过?”

他不会回答的。

薛菱也不意外,“程竟,我很喜欢你,你不和我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耽误我。”

程竟比她坚定:“和我这种人沾上,就只会耽误你。”

薛菱笑容慢慢收回去,低头抱着膝盖:“可我喜欢你啊。”

一直都知道她对自己有点不同寻常的意思,可他不敢往这方面想,现如今亲自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表情很僵,态度坚定,始终是拒绝。

“这不行。”

薛菱不依不饶:“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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