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湘再次郑重地道歉，他却好像不太高兴了，她只好转开话题：“你怎么在这儿啊？”
林思楠扯了扯皱起来的袖子，道：“来看看狗。”
看狗啊……“哦，我也是，上次看见这里有两只流浪狗，就想今天来瞧瞧它们是不是还在这儿。”她不知道是解释给他听，还是解释给自己听。她真的是来看狗的吗？
他只嗯了一声。
对了，为什么狗狗之前不吃她买的土豆？
以湘朝身后看去，两只狗狗挤在一处，舌头舔着嘴，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再看那土豆碗，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土豆的踪迹？
吃完了土豆，小狗屁颠屁颠地围着林思楠转圈，汪、往地叫着，看样子想再来一碗。
“没有了。”林思楠低头对它们说，“下次。去吧。”
狗狗听懂他的话一般，瞬间不见了讨食的模样，左蹦一下右蹦一下，摇着尾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以湘目怔口呆，这狗，还真的认主。她指着远去的两团小影子道：“它们，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啊？”
林思楠欠身擦了鞋，又用纸巾隔着将吃空的土豆碗捡起来，淡淡道：“可能是喂久了吧。”
有的时候，狗远比人钟情，哪怕是只对它好过一次的人，下次相见时也会报以最热烈开心的反应。可人呢？恨得再深也能一笔勾销，爱得再沉也可成过眼云烟。
如今，她对林沉的爱成过眼云烟了吗？
林思楠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向街旁的垃圾桶走去。
以湘豁然点头，本欲从思楠的手中接过该她扔的垃圾，可他步子一迈，土豆碗已经进了垃圾桶。
“如果……”思楠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回过身来，“实在觉得抱歉的话，就请我吃晚饭吧。”他指了指脚上被她踩过的地方。
“啊，好。”
看来医生真的很忙，这么晚了才能吃上晚饭。
天桥附近有很多饭馆，各有各的特色。由于是夜市，晚上更为热闹，家家生意红火。顾以湘跟在林思楠的身旁，进了一家简单大方的川菜馆，比起几米外的烧烤店，川菜馆人少了很多。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见林思楠进门，眼睛亮了一瞬，赶紧起身迎客：“来啦，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看见思楠旁边的顾以湘，老板娘笑了一声：“唷，今天还带了朋友呀！”
林思楠点了点头：“麻烦给一下菜单吧。”
说完他开始用餐巾纸擦玻璃桌面，连带着以湘的一边也擦得干干净净。刚擦完，老板娘就带着菜单回来了，豪爽地让他们自己点菜，点完喊一声就行。
菜单被思楠递到了她的面前：“想吃什么，你点吧。”
以湘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品名，颇难抉择。她很久没和思楠一起吃过饭了，她爱吃的东西他不吃怎么办，曾经他可比她挑食多了，于是试探地说：“要不然，就老样子？”
思楠已经倒好两杯茶，稳稳地递了她一杯，道了声：“好。”
在老样子的基础上，林思楠还加了两个菜。老板娘收走了菜单，下去吩咐厨师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