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思楠最后分手，我很抱歉。”经过这么多年，王雪的心里是真真正正地感到愧疚。
心里的伤疤被戳到，以湘愣了一下。但无论怎么想，分手也怪不到王雪身上，含笑道：“这不是你的错。”
“你还爱他吗？”王雪突然问。
以湘低了头，无言的沉默被王雪看在眼里，她明白，这两个人的误会太深，很多事情是没办法一下子全部讲清的。
王雪道：“以湘，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嗯？”以湘抬头。
“你记得当初海洋玩游戏输了跟你表白的事情吗？”
回忆一下被扯得太远，纵然时光过了很久，这件事情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以湘点了点头。
“当时让海洋输了的人，是思楠。如果不是思楠赢了，向你表白的人，就是他。”
竟然是思楠，这件事以湘完全不知道。
以湘还记得十一月那天，她去找思楠。路上下了雪，他靠在街边，手揣在兜里，远远看见了她。她像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奔到他的身边，穿着笨重，紧紧挽住他的胳膊，笑靥如花。
林思楠拉着她，两人并肩行在雪路上。没过多久，以湘偷偷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手工小玩偶，小心翼翼地递到他的面前，大叫道：“思楠，生日快乐！”
“你做的？”
“嗯，我亲手做的，你看我的手，为了做这个，我被扎得可惨了。”以湘嘟囔着。
他伸手拿了那个娃娃，将她往身后的一条岔路一拐，以湘还要问他喜不喜欢之类的话，唇上一热，眼前一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近乎几分钟的缠绵后，他靠在她的颈间，热热的：“早知道，我应该输给洋子的，就不会浪费时间了。”
嗯？输什么？浪费时间？
以湘不明白，思楠也不说，她只有跑去问王雪，得到的也是不知道的答案。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思楠是不是输给了海洋什么，当时你并没有将思楠对你说的话和这件事联想到一起。”王雪慢慢讲着，笑了一声，“我那时候很伤心，甚至觉得你是在对我炫耀……现在你明白了吗？”
早知道，我应该输给洋子，那样对你表白的人就是我，我们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才在一起……
那样浪漫的情话啊。她如今怎么能不明白。
“以湘，思楠很爱你。”王雪看着她的眼睛，一句一顿道，“无论以前，或是现在。”
这句话就像最后的一击，击溃了以湘的心理防线，排山倒海的酸涩挤上心头，压都压不住。
“但是他应该也很恨你，他一直以为你是骗他，你走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王雪叹了一口气：“你和林沉的事情，我后来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曾经翩翩为她撑伞的少年，如今已是陌人。
“昨天晴空来问我和林思楠结婚的事情，我才知道你们都误会了，也知道你和林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让晴空告诉你，是因为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些，本来是准备挑个时间去找你的，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以湘，五年前你们错过了，我希望，你们五年后不要再错过。”她希望自己的错，可以得到弥补。
顾以湘坐在小会议室里叹了一口气。
听见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她“啊”了一声。
蒋熙又重复了一遍话：“我是说，你觉得丁老师的作品怎么样？”
以湘赶紧回过神来来，一点一点整理思绪。
以湘之前观察了一下，丁铭老师的画摆得很整齐，尤其是名为“春”、“夏”两幅描绘森林的作品，大大的摆在了两面墙的正中央。似乎是有什么寓意一般。以湘将自己的观察简单的说了一下。
剩下三人当即决定先设计一个森林主题的展览方案，下次洽谈的时候给丁铭老师过目。
以湘傻了眼。
这帮人……似乎太草率了一些吧。
蒋熙打哈哈道，反正画展时间是在年底，时间不急。况且根据业内消息，第一家去的公司做的方案已经被丁铭驳回了。丁铭太难搞，大家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无论是什么展览方案，总之先得搞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