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场还有一刻钟。
顾以湘和林沉也抬脚往门口走，熟门熟路地往操场去。现场虽不是人山人海，但百多名观众还是有的。不大的舞台架就在操场的中央，乐器摆在各自的地盘，音响正放着音乐。观众席是简单的小马扎，大家倒也不嫌弃，反而脸上都充满了期待。
他们坐到了票上指定的位置，以湘给苏晴空发了个微信。可能是因为忙，所以晴空没有回复。
林沉坐在她的旁边，问她：“冷吗？”
以湘摇了摇头。忽然间全场静了下来，舞台LED屏开始出现精致的画面，纷繁复杂的预热景播出后，出现的是苏晴空的脸。晴空画了小清新的妆，穿着文艺，笑着走到了舞台的中央。身后的一众是她的乐队朋友。
众人欢呼，这场小型的演唱会就此拉开帷幕。
以湘看着这一幕，有些感叹。年少的朋友呐，成为了闪闪发光的人。
她指着舞台上的晴空，笑着对林沉道：“你还记得苏晴空吗，八班文科的，我跟你提过的。”
林沉想了想，略尴尬的摇了摇头，半响道：“以湘，你应该没跟我提过。”
顾以湘一滞。嗯？那她向谁提过？
答案在脑海呼之欲出。……是林思楠啊。
“思楠，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唱歌很好听，叫苏晴空。我觉得你唱歌一定比她更好听……所以，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听她说话的人当然拒绝了她。
以湘面上尴尬地笑了笑：“我可能记错了。”她三言两句简洁的给林沉介绍了苏晴空。
演唱会进行没多久，以湘突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刚才聚餐的时候喝了一些酒，坐在观众席里又被闷着了。她向林沉道了一句要去卫生间，林沉本来要陪她去，可她说不用，林沉坚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以湘穿上了。
这个季节，早晚温差大，夜里容易凉。
厕所在操场靠近出门的一边，以湘慢慢磨蹭到厕所，操场上唯一的厕所挤满了人。她有些难受地往不远处走了走，蹲在了边上的一棵树下。
几乎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胃病犯了。蹲了一阵，以湘觉得好了很多。刚准备站起身来，就看见前方两个人手牵手走过。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牵手的两个人。男人她不认识。可女人，她认识。是王雪。
男人牵着王雪，两人完全没有看见树下的顾以湘，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以湘从树后阴影走出来，心情有些复杂。王雪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还如此的亲密？
这件事情思楠知道吗？
以湘站在树旁，呆呆地摸出手机，打开了林思楠的微信聊天界面。除了一条转账和一条确认收款的消息，再无其他。
她思忖着要不要发些什么给他。
握着手机踌躇。突然林思楠的名字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伴随一声震动，一条消息出现在了聊天界面。
林思楠：“在哪儿？”
找她吗？以湘怀疑林思楠发错了人，她想了想回了一个问号：“？”
他打字很快：“发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