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勾起。
“苏染夏,为什么是你!?”身后有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心一颤,一回头,竟又是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相似的脸庞。
与她一样的衣衫,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黄玫瑰,一脸笑盈盈地面对着她。
“……”双唇止不住地颤动,欲要解释的话语却被噎在了喉咙里。
“我那么爱他,那么爱他,你听,是婚礼进行曲,对不对?我要和他结婚……”
她勾唇一笑,接着伸手举过一把明亮的匕首!
“不!不要!不要过来!”
尖叫终于窜出胸膛,双手不住地想挣脱,苏染夏终于从梦魇中转醒,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染染,染染。”
男人急切的声音,让她的心跳得更是剧烈。
令人窒息般的梦境让她浑身颤动,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别怕,是梦。”
于是她努力睁开眼,茫然的目光中,白隐言英俊的面容不停在她眼前放大。
很快,男人的鼻尖轻触在她的鼻尖。熟悉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孔。
“不……”苏染夏双唇发颤,示图从他的挣脱出来,“不是……”
“染染。”
一声“染染”,总是能触动她内心最薄弱的那一部分。她害怕她随时都会软弱下来。
于是她突然用力推开她,呜咽自喉咙底部发出,如同受伤的兽在绝望地嚎叫:“你走开!你走开!!”
接着她双手抱住自己不停颤动的肩膀。
白隐言默默地看着她,直至她哭泣的声音转小。
以为她已平静,刚想靠近,那拒人千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别过来。”
“染夏?”他深深吸气,紧缩的眸中有着克制的隐忍。
一阵静默过后。
“白隐言,”苏染夏连名带姓地叫他,颤抖的声线里埋藏着无尽的痛苦,“送我……我要回去,还有……还有想想。”
有些语无伦次,偏又清晰地夹杂着几分恳求。
白隐言望着她,眼神难掩落寞。
他简短地道了一声:“好。”
……
宾利慕尚无可奈何地在高架上堵了个把小时。
直至九点出头一些,庞大的车身才驶进一个叫做“温馨公寓”的小区内。
小区建于九十年代,是当时集体分配房的产物。虽然位于二环地段,可毕竟因为年代久远,各项基础设施都差强人意。
白隐言超百万的座驾,此时停靠在一幢外墙脱落的公寓楼下,显得格格不入。
八楼的一间二室一厅的小公寓,是苏染夏的父亲向怀明的家,也是苏染夏还被叫做“向染夏”时居住的地方。
十六年前,向氏夫妇突然离异,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朝之间分崩离析。
母亲苏珏贞除了带着她远赴陌生国度外,什么都没有要。
房子自然是留给了当时没有工作的向怀明、以及他们的另外一个女儿——向拾秋。
向怀明当时失业,平时全靠接些翻译稿件为生。
仅比苏染夏小一岁的向拾秋跟着父亲,生活清贫,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