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前去援救

“诏令刑部,尽快缉拿真凶,再派人马火速前去援救!”皇帝狠狠拍着桌子,“朕要将那胆大包天的家伙五马分尸!”

他料得不错。

姚淇悦才听话的洗漱完毕,姜公公亲自来到了晋王府。

“皇上说,王妃受了惊吓,本来想带个侍卫回去询问便成,哪成想他们都伤得起不来,便就只能劳烦王妃去说明一番了!”

姚淇悦眼睛肿得睁不开,委屈得又吧嗒吧嗒掉眼泪,“父皇不找我,我也要去找父皇,那些刺客太猖狂了,竟然敢刺杀相公,他们太可恨了!”

姜公公起先被她憔悴难过的样子吓了一跳,接着又被她的大嗓门惊着,愣了下才道,“晋王妃请!”

“父皇,您一定要替相公做主啊!呜呜,那些人明明知道他是晋王爷,还二话不说就朝他脖子上招呼,可怜的相公,他现在生死未卜啊,这些大胆包天的刺客,父皇您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啊,呜呜呜呜!”

姚淇悦一进御书房,就扯开嗓子大嚎,配上她哭得发肿的脸,显得非常凄惨。

她抱着皇帝的腿,“父皇,救救相公吧!”

“起来,朕已经吩咐太医去了晋王府,你且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皇帝心有不忍,将她‘踢’了起来。

姚淇悦义愤填膺却又傻乎乎的模样,“那些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越走越慢,后来就不走了。我们正觉得奇怪,那刺客就四面八方攻了上来,那刀剑亮得能晃瞎人的眼,招招朝着要害来。”

姚淇悦放声大哭,“父皇,他们好过份啊,我都说了是晋王和晋王妃,他们还说‘杀的就是你们’!父皇,我跟相公从来没有与人结怨,我们是您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到底是谁要他们来杀我们的?”

“后来呢?”皇帝被她嚎得脑仁疼。

“我们打不过,其他三面全部是黑压压的人,就只能往山下跑,哪想到,山下也有人,幸好侍卫们忠诚、我们又跑得快,冲破了他们的拦截,却还是被他们包围,没有办法,只能跳到峡谷的河里自救了。”

姚淇悦抹着泪,“父皇,死了好多人,流了好多血!”

她声音颤巍巍的,神情悲伤难过。

“父皇,他们为了保护我和相公,都死了!”她悲从中来,却哭不出声来,死死咬着唇,抱着皇帝的腿。

“父皇,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问道。

突然这么脆弱无助,皇帝一时有些不习惯,可心里受到的重锤却反而更加厉害。

为什么?如果是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不好,那他们十有八九会是四处兴风作浪、祸乱国本,要么便是刺杀自己这个皇帝。

刺杀皇子?那便只能是想要踏上那个位子的人,动手了!

“相公虽然面色冷,可是他从来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欺压百姓,他杀的是贪官,打的是坏人,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父皇,那些人是为了什么?”

姚淇悦声音沙哑,“相公他为了不让人担心,一路强撑着眼皮,到家就晕了过去,他是那么好,可还是有人想杀他,这是为什么?”

她愤怒、痛苦、迷茫、伤心,却又不明所以、无可奈何,只能连声自语,

“相公这么好,从不做坏事,为什么他们要杀他?为什么?如果他死了,我要怎么活?爹爹怎么办?”

她一身素衣瘫坐在地上,捂着脸轻声抽泣,一声一声,敲打在皇帝的心头,敲得直淌血。

晋王府中

“父皇没有说别的?”彭云涪问。

姚淇悦摇头,“没有,脸色一直很难看。”

“辛苦你了。”彭云涪揽着她,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相公。”

“嗯?”

“这些刺客,与上次回京时遇到的那批,有几个身手一模一样。”姚淇悦咬牙切齿。

彭云涪微愣,他倒没想,姚淇悦这般心细。

“只是他们也跟那些人一样,身上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是什么来路。”姚淇悦更恨。

“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彭云涪握着她的手。

“怎么能不担心?他们要你的命!”姚淇悦一骨碌坐起来,狠狠瞪着眼睛,“他们要你的命,就是要我的命,要我爹的命,要我们一家老小的命,我要杀了他们!”

“淇悦!”彭云涪轻唤,“别怕!我在这里!”

“我不怕,我是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那背后之人挫骨扬灰。”姚淇悦恼得厉害,红红的眼睛和鼻子,一直没有缓过来。

“相公你这么好,是谁这么狠心要杀你?他们这么要我的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把他们都杀光。”姚淇悦杀气腾腾的说着。

一滴泪落在彭云涪的手背,烫着他的心。

“淇悦,我没事。现在父皇又起了心思,那些人再难行动。”

“只要他们在,就是祸害。”姚淇悦仍气愤难掩,“一定想办法杀了这些人,不能再让他们有伤害相公你的机会。”

“你不怕吗?敢对皇子出手的人,定是权势极大的!”彭云涪握着那双并不柔软的手,心中却软得一塌糊涂。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为自己流泪。

“为什么要怕?他们才该怕,他们是刺客是凶手,是要被我千刀万剐的人!”姚淇悦恨声,“竟然敢伤害相公你,我跟他们没完!”

彭云涪轻笑,“好了,快躺下歇会儿,这都半夜了。”

“哼!”姚淇悦还犹自不甘的挥了下拳头,“相公你别怕,你以后有我了,人多力量大。不用怕他们!”

“嗯,以后还有请王妃多多费心、多多关照!”彭云涪笑。

心暖了,眉眼便也暖了,冷冰冰的晋王爷由内而外暖洋洋的,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彩,在黑夜里犹如明珠般璀璨夺人。

“相公,你真好看。”姚淇悦摸上他的眉眼,目光不由痴了。

而一向对这种眼神深恶痛绝的晋王爷,此刻却觉得无比的暖心。

“还有事?”姚淇悦纳闷,蒙管家一向能干,不是畏畏缩缩的人。

蒙管家叹口气,附在姚淇悦耳边,“其实,这些都是王爷训练的死士,几乎都是没有家的,便是有,也是杜撰的!”

王爷说过,府里的事,不要瞒着王妃。

姚淇悦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却又更加感动。

明明都是无牵无挂的人,却对自己夫妻付出了生命,无怨无悔。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他们好生安葬,牌位全部送到王府,我会与王爷说,专门辟一处地方,置放他们的英灵。”

没有家人,就没人为他们祭奠烧纸钱,以后,她姚淇悦就是他们的家人,逢年过节便会去看他们。

她行动迅速,当即就找银子,与林妈妈和丫头们一起,布置灵堂。

彭云涪听了,并无不悦,“一切按王妃说的做。”

蒙管家感慨,“王妃心善。”

“淇悦不知皇室的凶险,让她知道些事也可,你们掂量着些,别吓到她,也别污了她。”彭云涪道。

蒙管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才能完美掌握这度。

“算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处理。”彭云涪道。

“相公,你觉得放在西殿怎么样?那里安静,有山有水,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姚淇悦又开始拉着彭云涪选地方。

“嗯,不错。”彭云涪点头。

“我知道按你们皇室的规矩,对于下人是不好这么张扬的,可是,他们是为我、为我们而死,又没个后人烧钱祭奠,我心中实在不落忍。相公,我……”姚淇悦很为难。

“淇悦,不用纠结,你想,便去做,万事有我呢!”

“我怕给你带来麻烦!”姚淇悦低着头。

彭云涪拉着她的手,“你不是说了夫妻一体吗?娘子如此良善,是为夫的福气,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真的吗?”姚淇悦惊喜。

“嗯。”彭云涪很肯定。

“不会拖累你?要不,咱们偷偷的祭奠也行,免得有人又借机找你的麻烦。”姚淇悦道。

“不用。名字我也想好了,便叫忠义堂。以后,替我晋王府办事的人,死后有人收殓尸骨、有人为他们烧纸送香火。”彭云涪道。

“相公,你真好!”姚淇悦忍不住抱着他。

“是你很好!”彭云涪轻轻道。

“祖母,为什么有人要杀相公?”姚淇悦的声音恍若云中来,茫然又飘渺,听得人心酸。

“人人都说,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的子民,都是他的孩子。可是,他的孩子却要杀另一个孩子!”姚淇悦声音浅缓悲伤。

“如果是林妈妈和含玉要杀我,我肯定要痛心死掉。可是相公,他已经遇到几次暗杀了,祖母,相公他该有多难过、有多伤心、有多可怜?”姚淇悦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太后脸色阴沉,也久久不语。

赵秀丽盈盈上前,拍着姚淇悦的后背,“你别太难过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那些乱臣贼子行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姚淇悦细细密密的哭声,似压抑的鼓点,敲打着人的心。

殿内鸦雀无声。

“安王妃说得对,晋王妃不要伤心。这等刺杀,王爷也遇到,只是小人作祟,并不代表什么的。”林月瑶不得不出声。

殿内只有轻轻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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