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再回焕香楼

颜剡点头,又问:“你们方才在吵什么?怎么听见你们提到了左相?”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赵长胜想着反正大公子的官没左相的大是事实,这等小事大公子应该也不会计较,不如坦率直言,便道:“卑职奉左相之令回来,也是给单公子传进城的消息。正巧与李副尉遇上了,便因传令先后之事,与李副尉起了几句口舌之争。卑职知罪。”

李天保也跟着低头道:“卑职知罪。”

头低了有一会儿,两人才听得颜剡道:“无妨,你们都去忙吧。”

暗自松了口气,赵长胜心想自己料得不错,大公子果然不会计较。

两人走后不多久,颜剡便远远地看见单柔提着行李来了。

坐上颜剡的马出发进城时,单柔的心情极好。一想到很快便可以见到单良等人,单柔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勾。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很容易满足别人的要求。包括别人问的问题,也会很爽快热情地回答。

所以,当身后的人向单柔问起萧玦令赵长胜给她传消息之事时,单柔便也答得极为爽快,还把李天保和赵长胜吵架的事说了出来。

“那最后他们两个谁吵赢了?”颜剡漫不经心地问。

“赵副尉赢了。”

“为什么?”

“因为赵副尉说他传的是萧公子的令,萧公子的官阶比大公子的高,所以按礼规应该先传萧公子的令。”

单柔答完后,听颜剡良久无言,便问:“大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在想如何立功。”

“立功?”

“立功好升官。”

单柔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感叹:这就是官场之争吗?见识到了。

颜剡与单柔抵达西城门时,宋将军正候在城楼上等回去拔营的士兵们,见到二人,宋将军便忙下楼行礼道:“左相大人已往东街焕香楼去了。”

提及焕香楼,颜剡便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把焕香楼其他人已经被转移去别处的事告诉单柔。纠结了一路,直到到了焕香楼门口,颜剡才决定告诉单柔。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单良便和萧玦一起从里面迎了出来。

单柔激动地跃下马便跑了过去,兄妹离别多日后重聚,自然有无数话要说。单良向萧玦与颜剡各作了一揖,便带着单柔往焕香楼后院去了。

“等大公子多时了。”萧玦笑着上前,替颜剡牵住了马。

颜剡下了马,和萧玦一同往里走,边走边问:“齐王呢?”

“已带着一部分兵马去南宫府了。焕香楼这边都已安排好,大公子仍是住原先的房间。”

“嗯。”颜剡点头,上楼走到房门口,又停下来问:“单公子他们是你留下来的?”

萧玦道:“是,我们要在此住上些时日,焕香楼也离不开单公子太久,左右单清知道的东西,他们早晚也会知道的,不如把他们留下来。”

“也好。”颜剡微微一笑,进了房间。

南宫府玉台,南宫义与南宫明成对坐着下棋,南宫义的脸色很不好看。自开战以来,皇宫与南宫府便被欧阳彦锋的兵马团团围住了。

南宫明成手上虽有军尉台的兵权,但因先前简筇调兵之故,南宫明成能动的便只有宫中的内廷禁军。可眼下南宫府和皇宫都被围住了,南宫明成手中的兵权便成了虚设。

南宫义父子被困在府中整整五日,外面的消息也被隔绝了,他们只知道皇上与欧阳彦锋开战了,却不知情况如何。

外面突然吵嚷了起来,南宫义站起身细听,是打斗之声。正要出去询问,便有家仆进来报:“相爷,齐王率兵马来救,与府外围着的八麾军打起来了。”

“齐王。”南宫义沉吟片刻,终于想起了齐王是谁。

齐王颜定,西北封地的一个世袭亲王,说是亲王,其实与颜皇室的嫡支血脉离得很远了。若是追溯起来,该是轩明帝时受封的十七皇子的血脉。不过也正是因为离得远,朝臣们几乎都快忘了遥远的西北封地还有这么一位齐王,欧阳彦锋曾拉拢几位郡王时,也没有想到这位齐王。

“成儿,你带府中守卫迎出去,与齐王前后夹击。”

“是。”南宫明成应声出去。

南宫义望着玉台打开的楠木门,松了口气,自语道:“看样子,是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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