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祭拜

次日平旦,天微明,平逸城西门的守卫刚打开城门,就有三人穿着素衣出城,天未亮透,守卫想着是丧亲的,也没细查便放出了城去。三人各自手里都拿着东西,走了许久,直到日出,到了一个荒废的村子,三人才停了下来。

村子不大,但也有七八户人家,如今都已无人居住,中间有一户房屋烧毁,只剩半个架子。单柔望着那烧毁的房屋,当年的熊熊大火似乎仍在眼前,眼中悲伤难掩,禁不住向那烧毁的废墟走去。

“小柔,逝者已去,这么多年了,你不可再用此事困扰自己。”单良出言相劝,神情却和单柔一样落寞。

单柔转过身,点了点头,低着头往一旁的荒地走去。子悦紧随身后,单良望着自己妹妹的身影,眼中满是悲伤与心疼。自从那一场大火之后,他们只回过这房屋中一次,是为了取些残留的衣物,立衣冠冢。

当年的横祸,使他们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连父母的尸首都无处可寻,成了他们一辈子的伤痛和阴影。

单良明白那真相背后的凶手不简单,为了保住如今的安生日子,他选择带着妹妹糊涂地活下去。

边想着,单良也挪了步子往荒地走去。

走了几里路,前面便有一个小山丘,周围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一看便知这里鲜有人来。

三人静静地走到山丘的一处,单良上前拨开杂草,一个山洞洞口便露了出来。三人进了山洞,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在了地上。洞中光线阴暗,借着洞外的光线,隐约能看出三人面前的是两个牌位和坟墓。

子悦从带来的东西中,取出了六支香和一些酒菜,单柔和单良一人三支香,点燃后在墓前一齐跪下。膝盖着地时,单柔的眼泪也落了地。

子悦在一旁烧纸钱,待单柔和单良磕了三个头,将香插在香炉中后,子悦也取了三支香拜祭,单柔则去烧纸钱。

子悦拜祭完后,收拾好了东西,三人在墓前又站了好一会儿,待纸钱烧完,香也燃得差不多了,单良说了句:“爹,娘,我们走了。”言罢,又看了牌位几眼,三人一起缓缓走出了山洞。

单柔和子悦自祭拜完回到焕香楼后,又出去寻过几回发簪,皆未有所获。又因着歇业,整日在焕香楼无事可做,更觉得无趣。

这日,听单良说客人要来了,单柔才打起精神,心想既然客人不简单,那这些日子便着男装,行事应对也方便些。便和子悦说了这主意,又拿出了那日的白袍。

两人换了装束到大堂内时,单良已是候着了。单良见二人又是男装,有些无奈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单柔上前拉了单良衣袖道:“大哥,这样打扮也是为了方便些嘛。”

单良无奈摇头,也未说什么,算是默许。

“客人何时到?”

“快了,说是巳时到。”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门外有了动静。

焕香楼前,两辆马车整齐地停在了一起。驾车的卫离从马车上下来,对着马车作揖道:“大公子,二公子,我们到了。”

车内,颜柯收起折扇,挑起车帘向外看了一眼,转过头笑着对颜剡道:“大哥,我们下去吧。”颜剡把手中的书递给卫离,点了点头。二人理了理衣服,起身下车。

另一辆马车中坐的是萧玦和辛慕,吕亮驾车,三人也俱是下了车。

单良见人来了,便从楼内迎了出来,单柔和子悦候在里面。

单良微笑着向客人行礼,道:“恭迎贵客。”

颜剡等人一同还礼,颜柯行完礼,看着单良挑眉笑道:“想不到这酒楼老板如此年轻,瞧着气度,倒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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