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师傅失踪了

有一日心里觉得实在难过,小小地冲他抱怨了一下。本以为能从他那儿收到些安慰,结果换来的只有一张包头的纱巾。

他的话依然不多:“我觉得你的原身要好看些。不过,你现在包好了再出门不就得了,遮严实点儿也暖和些。”

我勒个去。

让人哀叹的是,一直到现在,我已经如世间二八年华的女子那般模样,却仍是一副圆圆的脸,外加两团红脸蛋儿,活脱脱一只猴屁股。

但我已经长成了这般,若要重新返工就需得打回原形重新修行万年。我衡量了下得失,觉得像我这种懒散的性子,单纯为了好看再重新过个万年实在是损己不利人,所以也就这么咬牙硬挺着。

好处是我适应能力尚算不错,这么些年,也已经习惯了。

谁知,我刚习惯了这副恼人的脸,却又被陆紫羽扔进了另一个火坑里。

那日他一股脑儿的将他判官位子上的公文印鉴扔给我,然后再甩给我一本写满工作岗位制度兼技术的小册子。

言道此乃我的出师礼,像我如此聪慧无双的姑娘尽可举一返三,自行领会便可。

然后还未等我从一头雾水当中抬起头来,他便身形一闪,生生消——失——了!再然后,我便五百多年再未曾见他,三界之中,我皆曾托人打听,依然音信全无。

可怜的姑娘我,手忙脚乱中收拾着那一堆一堆又一堆的官碟文书,连咒骂一番都觉得没有气力。

想想我无聊的没有尽头的生命,还真是没有一点儿让人欣喜的地方。

人间活够了的,不过来一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完活儿。姑娘我呢?连死都死不了,只有没完没了!

多么悲催的鬼生!

他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我拴在这个我并不太喜欢的岗位上这么多年,身边儿连个知冷知热的人儿都不安排给我,任由我自生自灭,还不许我时时把他从记忆中拖出来狠狠恨一番么?

五百年来我时不时的会想上一想,他当初为何要离去的那么急切。

若是投胎,需要个通行印鉴,而当时那通行印鉴尚在我不明所以的手上握着。

若是羽化,那也需要片片散开,怎么也得一盏茶的时间,话个别也是够了。

何况,只有神职人员才够羽化的标准,在这地府之界,我们都是不必羽化的吧?

或者他是要急着去会会前世前前世的老情人?不要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未曾听说过他有什么前世未了情,就算是有,几千几万年都过了,又何必急在一时?

……

如此疑问我反复问了自己多次。

又设身处地的分别站在他的角度,十殿阎王的角度,黑白无常的角度,牛头马面的角度,以及孟婆什么的角度,甚至连那片曼珠沙华的角度我也站了,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只有晓得他的出处才能整出个为什么来,但是我寻遍了所有的生死薄子,也没翻到只字片语是关于他的。

后来我想,这应是他以公谋私的铁证,只因为不想让人发现他的些许小辫子而采取了这种龌龊的非常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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