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又成亲了

“给我们站稳喽!”

随着家丁的话落,苏清窈双脚便着了地。

她刚想好好听一回话的,可那小姐也忒心急,一个绣球便往她胸脯那儿扔去。

苏姑娘很是悲催地一个仰头,又倒在了地上。

那小姐力气也太大了吧?!

苏姑娘摸了摸那被大地亲了一把的后脑勺,抬眸却见一体形庞大的不明物体遮了她的光线。

“小公子,我扶你起来。”

又是那极为粗糙的嗓音。

苏清窈终于知道了,眼前的人便是那位招亲小姐。

也终于明白,江南的青年才俊为何不娶她了!

怕不是畏惧恶霸,而是这小姐的……咳咳,富态。

到底两人都是女子,苏姑娘也没有扭捏,便是将手大方地伸了出去。

那小姐用力过猛,竟是直接将苏清窈拥到了自个儿怀里,行为粗犷,与那羞涩的语调极为不搭,“小公子,我叫符灵。”

苏姑娘很想认真地颔个首,奈何符灵的力气颇大,她便只能往前方空地瞧去,只见一男子斜坐在一把大椅上,脸上划过一道疤痕,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苏清窈哆嗦了一下。娘亲哟,大哥,你想干嘛?

男子从椅子上起身,直盯着苏姑娘,许久才道:“太瘦,不好养活罢?不过,妹子喜欢便可。”

“小公子,这是我大哥符虎。你别怕,他就是长得凶点儿,但是个好人。”

苏姑娘摆弄着手指头,心里正抗议着,妹子,能别骗我嘛?符虎要是个好人,怎么镇上的人都怕他哇?

符家两兄妹没有理会苏姑娘的心思,只是谴走了在场的人,并将苏清窈给扛回了府中。

颇有山匪抢亲的架势。

……

“啊啊啊,我、我分明是个女的、女的呀!”苏清窈护住身子,绝不肯穿那喜服。

婆子听着她那嘶声力竭的呼喊,便蹙起了眉头,确实该是个女子。

奈何她们都畏惧符家,便是好声相告着苏清窈:“如若你不想死,便别再闹腾了。符家哪是我们惹得起的?”

“可、可我是个女子哇。”

“哎,谁叫符小姐把你瞧顺眼了?她要知道你女扮男装,可没你活路的。其实,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姑爷了,只不过不肯屈服,便自行了断了。”

苏清窈神色恹恹,想着符小姐要个女人当相公,作甚?而她是女儿身这事,迟早都要知道的。可偏生这些婆子要她继续装着。

苏姑娘不明所以,可却也没再反抗,自己穿起了喜服。

她寻思着,进了洞房再说吧。不能连累了这些婆子。她知道的,劝她不过是她们明哲保身的方法。

苏清窈的第二次成亲依旧冷清极了,没有高朋满座,仅有一个符虎在。

按照这恶霸的性子,难道不该押些人来,热闹热闹?

在苏姑娘的恍神间,这场婚事早已礼成。

面对占了大半喜床的符灵,苏清窈万般拘束,不得不说她真的好……胖呀。

苏清窈捂眼,小手颤巍巍地用喜秤掀开了符灵的盖头。再仔细一瞧,这长相也不太行呀。

符灵虽说不是青年才俊的梦中归宿,但苏姑娘觉得她还是不能伤了人家的心。便是支吾起来了,“符小姐,我、我……”

“小公子,我知道你是女子。”

“你、你知道?!那你还……”苏姑娘惊愕。

“如若你不是女子,我还不想嫁呢。”符灵垂眸,十分哀伤,“我家大哥在外人看来十恶不赦,坏事做尽。可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我的好大哥。我俩从小无父无母,是他把我拉扯大的。你可知,这样的我们要想生存,他如若不凶狠点,被欺凌的便会是我们罢了。但老天不佑,他现下又身患恶疾,怕是时日不多了。所以……”

苏清窈打断她的话,“所以,符虎为了让你未来无忧,便想招个男子入赘,好照顾你是吧?”

“你说得对。”符灵不曾觉得符虎的做法有何不对,反倒诚恳地问了苏清窈一句:“那你可愿帮我这个忙?直到大哥……逝去。”

苏清窈直盯着符灵,想要探究些什么出来,最终却是轻声应了句好。

“我姓苏,还请你……”多多关照。

苏姑娘话音未落,符灵早已往她扑了过去,使得她脑袋“嗡嗡”响,却听得她十分欣喜的声音,“苏苏,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以前,那些人都不肯帮我,所以都……”

苏清窈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符灵却噤了声。

“所以什么?”

“啊,苏苏我方才说了什么嘛?”她的语气天真极了。

苏清窈不语,任由符灵将她拉扯到了床边。

……

红楼顶阁。

穆迟瑜浸泡在药桶中,而赫连齐则在一旁拨除扎在他头顶上的银针。

“殿下,感觉如何?”

“尚可,此法可治愈爷体内的寒毒?”

“殿下不信?前几年我才学不精,堪堪只能帮殿下缓解病痛,但如今我也已弱冠,再不承了南疆解蛊的衣钵,又怎能配得上南疆王次子的名号?”

“哦?!以前不是很讨厌你的身份,现在搬出来竟是为了让爷相信你?但爷也不得不承认你这话已有足够的份量了。”

“要不是我有这层身份,殿下那日也不会救我罢?”

“怎么提起这个?”

“我不过是想告诉殿下,我是有用的。殿下不必疑心于我。”赫连齐眉目忧伤,但还是好声说道,“殿下,你再泡个几天药池子,便可痊愈。”

穆迟瑜一顿,他想说他没有不信赫连齐,可说了又有何用?

他们都太敏感了,同样身在帝王家,信任对自己可是个致命的伤害。

顾西辞办不了的事,他让赫连齐来了。说到底,他还是在忌讳着顾西辞背后的顾家。

但是,穆迟瑜所有的筹码都赌在了江南,他没有理由不去信任要为他所用的人。

话落,赫连齐朝他辑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而穆迟瑜则起身甩过亵衣,穿在了身上。他还记得有另一事未做。

那便是找苏清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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