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河又喝了口水，“他太张扬了，我觉得还没跟他熟到可以冒犯我的地步。”
闵亦宁把手撑到膝上，再把头靠到手上，偏着头看聂清河，好半天不说话。聂清河被她看得不自在，“你看什么？”
“不正常。”闵亦宁啧啧有声，“你们俩这不正常。”
聂清河推一把闵亦宁肩膀，“说的什么鬼话。”
闵亦宁坐起来，“你什么时候是个会跟人针锋相对的人？”她有理有据的说：“你那天掷地有声的跟伏城说你下次还做理科班试卷的样子，我可历历在目！”
聂清河有点心虚，犹豫半天说：“刘老师不会这次真给我做理科班的试卷吧？”
闵亦宁险些被呛到，“行啊你。”她抹了把嘴，“你当时那个样子，除了傅元寻都没人敢跟你搭话，还以为你气急了，原来你是算准了刘老师不会给你做理科试卷啊？”
轮到聂清河笑得一脸得逞，比了个OK的手势，“到位。”她停了停又说：“或许，你不觉得伏城像皇甫铁牛吗？”
闵亦宁一脸错愕的看着聂清河，她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无从反驳，斟酌道：“这么说……好像确实挺霸道一个人……”
聂清河握住闵亦宁的手，“达成共识。”
闵亦宁还在说着什么，聂清河的目光却已飘向远处，球场上仍然有身影交错，篮球的抛物线和人走位的曲线混淆得她眼花缭乱，她撑着头，长长出了口气。
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闵亦宁后面的话，“那你是谁？聂翠花还是聂淑芬？”
傅元寻在每个下午放学后抽出一个小时来给聂清河看题，有赖于聂清河极高的自觉性，看题的效率也很高。
在有一个下午等待聂清河计算结果的时候，傅元寻终于也跟闵亦宁那样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但是他的话更直接，“你从来没跟伏城以外的人这样计较过，其实他说的话还不及以前的有些人过分。”
聂清河还在计算题目，没有抬头，“因为我……”
傅元寻没有听她的回答，而是打断道：“但是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聂清河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傅元寻，他五官生得很秀气，有一种古书上说的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傅元寻低头时，额前碎发被光的打下的影子投到他的眼睫上，看不分明眼神，但这样低眉的他简直不能更好看了。
在聂清河还来不及看更久时，傅元寻已经伸手把她的头摁了回去，“算出来结果了？”
聂清河笑笑顺从的再度拿起笔，她已经分分明明的看到了傅元寻耳根蔓延的红色了，傅元寻是个内敛极了的人，很容易在她面前露短害羞的。
这次的月考格外平静，聂清河考前找刘老师说定了考后她再做一遍理科班的试卷。
刘老师犹犹豫豫好半天，一边说着：“啊呀，我觉得你们这样不行的……”一边还是极力隐藏笑意的同意了聂清河的提议。
毕竟对于他来说，有聂清河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能跟理科班对打，也实在是太有脸面了。
唯一的意料之外，是这次伏城总成绩跌出了级部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