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景算是知道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正期待着贵人娘娘极为欣喜的反应。
就像是在民间男人讨好心仪的女人一般。
可翠微苑的那位，哪里是民间寻常的女人。
依着富景对从前南家嫡小姐的认识，南婉约的心气，高着呢。
但是看着皇帝陛下这般憧憬的样子，自己这个御前大监又是作为下人的，怎么着也不能就那么说——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富景做了个长揖，垂着头道：“不如陛下去翠微苑？”
皇帝陛下却有点不自然，要知道，这应该是他和南婉约之中的小情趣，他给南婉约送东西，南婉约亲自过来亲自谢恩，以可以好好温存一番，然后感情更上一层楼——但是显然，南婉约没有这个路数。
这种他们曾经不论是五皇子府还是东宫潜邸里面默认的两人感情更上一层楼的路数，已经被南婉约给掐死了。
皇帝陛下撑着额头，觉得路数虽然老套，但是确实是管用的，只不过还不到时候，送三件不行，那就送个十七八件。
“朕记得宝库里面还有些稀世珍奇。”
富景一愣，心想这算个什么事儿。
陛下要取悦南家嫡女，被废黜过的皇后，那位却半点不想被陛下取悦，相反，陛下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一把劲。
他这个夹在两面的御前大监，可真难做。
翠微苑里面，一下子又收到了皇帝陛下十来件赏赐。
南婉约撑着额头，点了点头，依旧面色淡漠：“记个档，存着吧。”
有点意思，先前拿自己在南家没有的东西来给她，现在拿南家从前不入眼的东西来给她，就譬如一对看着没什么好看，但是水头极好的玉如意，南家曾经是用来送人的，譬如一件工匠独具匠心雕刻而成的石头，也是南家鼎盛的时候用来送人的。
富景这回是安宁不得了，皇帝陛下拉不下脸面来找南婉约，但是他做为御前大监，对着这个皇帝陛下重新复宠的，总得提点几句。
“奴才现在这边恭贺娘娘了。”
“嗯，不喜。”南婉约撩了撩眉毛，“又不能卖了换金子。”
窈窕站在南婉约身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南婉约却不在意，反而眼中一亮，看着富景：“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富景：……
“娘娘真会说笑。”富景典着笑脸，硬生生将想劝的话卡在了嗓子里，确实，南婉约这个南家嫡女从他还没当太监之前，脑子里想的就和寻常的贵女不同，“奴才告退。”
等富景退出翠微苑之后，窈窕当即不解：“娘娘！哪有这样得罪御前大监的！”这来之不易的圣宠，再加上朝中也没有南家了，不论如何，从哪里来看，这等圣宠，受着总比拒绝好。
“得罪了才好。”南婉约目色沉沉，将手放在了小腹之上，“窈窕，陛下在十个月前立时三刻斩杀我爹，废黜我这个皇后的时候，我已经回不去了。”
“娘娘——”
“娘娘，端妃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