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皇帝陛下又端不住了

大舅子都出来了?

皇帝陛下下令夷她家三族的时候,也没考虑过自己的父亲好歹是他的老丈人。

南婉约只当皇帝陛下失心疯了,但是让皇帝陛下一只这样热脸贴着也不是样子,南婉约思来索去,觉得要是说感谢陛下,那谢个什么?谢陛下将她全家下旨杀了还留下一丝血脉?要说陛下英明,那陛下之前做的算是什么?

看着南婉约眼中露出一抹茫然,皇帝陛下很受用。

自然,皇帝陛下也是知道南婉约没话可以接的——他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

但是南婉约是什么人?

南婉约是高门里出来的,说好听点,是自幼受过熏陶,说不好听点,不着痕迹的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算的是在各中贵女之中耳濡目染过的。

皇帝陛下是想和她重修旧好的,她是不想和皇帝陛下重修旧好的,问题关键在于她南婉约愿不愿意随着皇帝陛下的心思重修这个旧好。

她南婉约——当然不是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就算对方是当今天子。也不行。

南婉约垂下眸子,不恭维,不怨愤,不逼迫,有礼且端庄:“陛下莫要乱说。”

天子金口玉言,确实不能乱说。

天子将一个有罪之人说做自己的大舅子,那不是表明自己有个有罪之人的亲戚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看破不说破,那是心知肚明,可以当做不知道,不晓得,看破又说破,还要直白的挑出来,那就差打起来了。

对方是南婉约,皇帝陛下不觉得依着南婉约的性子,会臣服在宫廷的刑杖之中,当然——他想和自己曾经的发妻重修旧好,更不能让她去受廷杖。

再说,新封的贵人位置还没焐热,就被皇帝传了廷杖,那传到后宫里面,后面的路怕是更不好走。

皇帝陛下哼了一声,对上南婉约这种油盐不进的,沉着脸站站到南婉约的面前展开双臂:“侍寝吧。”

这样子的意思是给朕宽衣。

南婉约轻颤眼睫低声唱了一句喏,就站起来给皇帝陛下解衣。

至此,皇帝陛下郁结的心终于算是舒服了点,至少此时此刻很受用,此时此刻,这南婉约没有拒绝,安安分分的给他宽衣解带了。

南婉约心中是不愿侍寝的,但是人家是天子,按着现今的样子,她要是拒绝了陛下,陛下也会允了,但是她若真的拒绝了这位陛下,依着她的了解,这位陛下必然能得寸进尺。

她觉得和陛下相敬如宾是可以的。

横竖是睡觉,她小时候养过猫儿,猫儿总是被下人洗完了送到她床上同她一道睡的。

若真的要做点什么事情,就真的做点事情,她要是怀了孩子,横竖也是保不住的。

南婉约心里明白着,手上的动作也是熟门熟路,毕竟和皇帝少年的时候是做过夫妻的,想要好好地做个贤妻良母的时候,是伺候过的。

从前皇子佩戴的玉佩已然变成了天子专门佩戴的龙佩,就是他穿着常服,也依旧带着象征天子的龙佩,南婉约现将龙佩取下来,放到一旁,接着她依次取下皇帝陛下腰上挂着的的中单,大绶,小绶,荷包——目不斜视,端庄淑娴。

皇帝陛下又端不住了。

他垂眸看着南婉约不动声色的动作,最后道:“朕今日觉得昔日婉约与我绣的荷包甚是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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