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怕你会被吓尿

我惊魂未定,头顶上忽然传来‘轰咚’一声,抬头看去,却发现进地下室的门被关上了,而刚才站在我们身边的邵管家早已经离开。

我不安的看向墨贤夜:“邵家做事一点都不大气。”

“你怕?”墨贤夜倒是淡定。

我点头,伸出两指戳了戳双眼:“天黑了,眼睛看不清,会有点恐慌。”

“看不清好,我怕你看清了会被吓尿。”墨贤夜揶揄道。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强做镇定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也会抓鬼,没遇到你之前,我一个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说着,抽出铜钱剑,另一只手捏着黄符,师父教过我很多东西,但大多都是关于风水阵法、缔结冥婚这些的,真正的打斗倒是没怎么教我,毕竟以前都是师父出面,我没什么实战经验。

墨贤夜不屑的笑了一声,嘲讽道:“就这三脚猫的功夫,我真为你的未来担忧。”

“可拉倒吧,我们萍水相逢,我的人生又不用你来负责,你担忧个毛啊,等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阴森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咯咯,咯咯……

这笑声阴凄凄的,带着一股稚嫩,跟之前我听到的那女鬼‘桀桀’的阴笑声不同。

“是鬼婴。”我当即下了断定。

墨贤夜双手抱胸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既然能猜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喂,你怎么能这样?咱们不是一伙的吗?”这两天我跟伺候大爷似的捧着他,还不是为了关键时候他能帮我一把,现在他这是要袖手旁观,顺带看我笑话?

墨贤夜冲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就在这个时候,我后脑勺一凉,左肩忽然像是被压了千斤担子似的,身体不自主的往左倾斜下去。

有东西坐到我左肩上面去了。

我想都没想就将手中的黄符拍上了左肩,但黄符瞬间燃尽,左肩一轻,紧接着,右肩却又重了,我如法炮制,黄符再往右肩贴,但下一刻,我的双肩同时受到重压,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鬼婴不止一个!

人有三把火,分别在双肩和头顶,三把火全部灭掉,人便活不长久,鬼婴坐肩,目的就是想灭了我肩头的火。

我迅速的从随身布包里掏出六枚铜钱,握在手中吹了一口气,手一挥,六枚铜钱分为两股,分别站立在了我的双肩之上,然后咬破手指,用力朝着头顶百会穴点下去,嘴里念动咒语,一声爆喝,双肩猛地一轻,凄厉的叫声突兀的响起,夹杂着一股阴风,供桌上的两个棕色玻璃瓶晃动了一下,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做完这一切,我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我的法力不强,同时应对两个鬼婴,太为难我了。

墨贤夜这才缓缓开口:“还不错,有点自保能力,倒是我小瞧你了。”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虚伪!”我很生气。

墨贤夜错过我朝着里面走去,我缓了缓也连忙跟上,走近了,才看清那棕色玻璃瓶里面,泡着两具巴掌大小的婴尸,分不清男女。

两具婴尸的身上都裹着蜡黄色的布,布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血红色的符文,两具婴尸的眉心都有一道血红色的竖纹,像是有人拿刀刺进去,然后又用朱砂之类的东西浸染伤口形成的。

刚才坐在我肩头的,应该就是这两具婴尸的魂魄,它们是续命阵法的关键。

“这东西……应该是从外面请进来的吧?我看符文不像本土的样式。”我轻声问道。

墨贤夜点头:“这是缅泰那一片的东西,看到它们脖子上的丝线了吗?”

他不说,我还真没看到,两具婴尸的脖子上都扣着红色的丝线,丝线没入黄布之下,应该还坠着什么东西。

“是古曼童吗?”我问。

“不是,”墨贤夜否定道,“古曼童有好有坏,法力远不及阴狠毒辣的小鬼,邵家既然动了手,就必须万无一失,所以他们选择的这一对小鬼来头肯定不小。”

“无论来头有多大,都应该是在那风水师的可控范围之类的,又是因为什么导致了阵法的失效甚至反噬呢?”风水师拿钱办事,不会要钱不要命,这中间肯定出了差错。

“这对小鬼受邵家的供养,除了应有的贡品之外,你想想,还有别的什么?”墨贤夜倒是来考我了。

我想了想,随即反应过来:“是那女孩!”

这个续命阵法是针对女孩设立的,目的是截取女孩的阳寿,供给到邵康的身上去,所以,女孩对于这对小鬼来说,就是贡品!

“你还不算笨。”墨贤夜将我拉到一边,不让我随便碰里面的东西,“鬼婴虽然变成了鬼魂,但它们毕竟是未出世的小孩子,心性单纯,最受不得骗。”

“骗?”我有些不理解。

邵家家大业大,几代传下来,旁支众多,而邵康作为长房长孙,但凡身体好那么一丁点,将来都是要成为邵家继承人的,邵家恨不得将最好的供奉给这对鬼婴,让它们帮着邵康续命,又怎么会糊弄甚至是骗它们呢?

除非……

“你的意思是,从中作梗的,就是邵家自己人?”我终于理出了脉络。

墨贤夜点头:“可能性极大。”

“如果真是这样,那人肯定就在邵家老宅的周围,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吧?”意识到这一点,我立刻抬眼朝着上面看去,进入地下室的唯一通道,刚才被邵管家给封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反倒是最安全的,但是时间一长,肯定会生变,还是得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为好。

“毛笔朱砂墨斗线拿出来。”墨贤夜冷不丁的开口,把正在沉思中的我吓了一跳。

摸索着将他要的东西递过去,他用毛笔蘸着朱砂在棕色玻璃瓶上迅速的画着符文,动作很快,行云流水。

一开始很顺利,但画着画着,那些符文忽然就烧了起来,瞬间消失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地下室入口的门一下子被推开,邵管家趴在上面焦急的喊道:“墨大师,我家老爷快不行了,求您上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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