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我花了高价弄来两张名流宴会的入场券,晚上一起去呗。”
灼灼刚备完课,倚靠在办公椅上懒怠动弹,“你赶紧退了一张,多浪费钱啊。”
“退不了啦,哎呀,就当做陪我去嘛。灼灼,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行不?”
灼灼知道阿瑶要做的事向来是铁定心意的,无奈笑说道:“打住打住,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好嘞,你现在没课了吧?我过去接你,买晚礼服去。”
灼灼和其瑶准备就绪,准点步入宴会现场。阿瑶目视前方,端得仪态万千,压低嗓音对灼灼说:“你可擦亮了眼睛,听说这宴会上都是未婚单身的青年才俊哦。”
灼灼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持着一杯香槟酒,只觉得脊梁发颤,全身不自在,恨不得缩成一个小点,直白道:“那不就是相亲会嘛。”
“那要看看你到底是奔着风花雪月来的,还是奔着等价交易来的啊。”
灼灼愣然,还没琢磨透阿瑶的话,胳膊肘被她轻轻一撞,看到她一脸的惊诧,“快看,那不是钟磊吗?”
灼灼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用力一颤,忍不住顺着阿瑶的目光望过去,但见他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插在裤兜里,与周围的西装革履们谈笑风生。
钟磊似乎注意到了一道深切的目光盯着他,不由然转过头来,正好与灼灼四目相对,脸上是分明的惊愣。旋即眉宇紧皱,厌弃地转移开目光,生怕她追过去似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云灼灼的视线。
云灼灼垂首,颤抖的手差点将杯中的香槟酒洒出,她将酒杯放到经过的服务员的托盘上,颤声道:“阿瑶,我去趟卫生间。”
“行,我就在这里不走开。”
灼灼逃也似的走出宴会大厅,走廊上一片清净,见四周无人,她再也撑不住,一把扶住墙壁,极力忍住即将要掉落的泪水。
在灼灼的房间里,她画了一幅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国画,已裱好,准备在订婚那天送给钟磊的礼物。她想告诉他,她愿意倾其所有给他创造一个温暖的家,愿意给他生三四个孩子。
可是,他到底还是放弃了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而她却一腔真情骑虎难下。
“对他还不死心?”
一道幽冷的声音在云灼灼背后响起,她促然转身,忘记擦拭脸上未干的泪痕,看到了双手插兜,一脸冷色的晋阳。
灼灼重新挺立起脊梁骨,本要冷嘲他棒打鸳鸯,到底记着他的人情,秀眉微蹙,轻轻浅浅道:“跟你没关系。”
她正要擦肩而过,突然被晋阳一把握住手腕。她蹙眉怒视,一言不发地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晋阳的眉宇微皱,那双幽寒的眸光与云灼灼彼此逼视,手中的力道陡然加重。
“放开我,你到底想怎样?”
“跟我走。”
云灼灼挣扎,却挣不过晋阳的力气,气急败坏道,“去哪里?”
晋阳沉默不语,只是固执地拉着云灼灼的手腕离开走廊,绕过大厅,来到二楼的一处贵宾室,脸色沉郁,压低嗓音说道:“你不是一直怨恨我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吗?”
云灼灼惊震地看着晋阳,从他的眉眼间见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心里顿沉,双腿竟然颤抖得迈不出步伐。
晋阳挑眉,“不敢面对真相?”
话音刚落,只听里头传出来一道温软娇语的撒娇,让她惊异的是,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么多女人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吗?”
“可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三千弱水我只取你这一瓢。好了,回去我再好好补偿你,现在我们先下去吧。”
眼见他们就要走出去,云灼灼一阵惊惶,求助地看向晋阳。他意态闲适地站在原地,又不是他见不得人。
灼灼一时无法面对她的一腔真情付诸的形象人物的事实,心慌意乱之下,一把拉住晋阳的手,连拖带拉地一起躲在拐角处。
晋阳皱眉,“你怕什么?”
灼灼伸手捂住晋阳的嘴,被他轻易甩开,情急之下,她顾不了那么多,踮起脚尖用双唇堵住晋阳的嘴。两人四目相对,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等到他们离开,灼灼猛然推开晋阳,窘迫难当,一双手简直不知该搁在哪里?
晋阳冷笑一声,眼底晕染着一层似有似无的笑意,“还说不是欲擒故纵?”
灼灼张了张口,却无从辩驳,只剩一声苦笑,“这位晋少,我知道你人帅钱多,多少也有女孩想倒贴给你。但我很清楚,幸福远远不是取决于这些。”
“哦?你觉得取决于感情?”
她知道鉴于自己失败的感情没有资格这么说,但看到了晋阳眼底的嘲讽时,她满心不服,“我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殷实。大房子里一年有三百多天都是我跟保姆一起住的,有时候阿姨请假回家,我就会被送到亲戚家寄养一段时间。我每天能说话的都是那些不会回应的玩具。整个童年我都觉得孤单寂寞,像是被流放到一个无人的孤岛。我发誓,长大后我一定要拥有一个充满温度,有人声笑语的家。我知道,你体会不到这种痛苦,也不以为然,所以请你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贬低我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