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够了，你打哥，妈回来打你。”赵兰听到哭声从屋里出来，就见到姐姐在打哥哥。
急忙跑上去，抓住赵琳手中的柳条，让她别打了。
哥哥是家里的独苗苗，妈妈和爸爸都宠着，听他话。
平时只有他骑到她们头上的份儿，二姐打了哥哥，回来一定会被妈打的。
“……”赵琳松开柳条，她本来就不打算在打了。
“赵志国，谁都有资格骂我，就你没有。以前我宠着你，疼着你，是因为你是家里唯一男孩！但现在不会了，无论怎么对你，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记好了，从现在起，再敢说我一次坏话，我听到一次打一次。”她瞪了赵志国一眼，拉住赵兰回去做饭。
六七十年代，集中生产，按劳分配。
农村家里为了多有几个劳动力，家家可劲的生，村里每家孩子都是五六个打底。
但能平安长大，也就三四个。
天灾人祸，医疗不够发达的年代，一场高烧，一次意外，就足以要了孩童的命。
赵家也是如此。
赵琳排行第二，有个大她四岁的大姐，小她三岁的大弟，和一对小五岁的双胞胎弟妹及现在尚在襁褓中的小妹。
但大姐和最小的小弟，已死了十年。
十年前，大姐背着小弟到河边洗屎尿片，恰遇小河村上游发大水，在河边的大姐及小弟被河水卷了去，尸体都没捞到。
家里顿时只剩下赵志国一个独苗，一个男丁，在农村看来是子弟少，不富裕，会被嘲笑。
每次一被村里妇人嘲讽，赵母回来就拿着赵兰打骂。
“当年死的人怎么不是你啊？可怜我的小斌哟！”赵母对赵兰有又撕又打。
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娃子活下来了，男娃子却没了。
赵兰流着泪，默默的承受着，蜷缩成一团。赵琳只要看到，每次都站出来，护住妹妹，赵母便连她一起打。
想到这些，赵琳侧过头，瞧着坐在身边安安静静凑柴火的三妹赵兰，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脑袋。
日落西山，天快黑时，赵家父母扛着锄头回了家。
赵琳和赵兰已煮好了一锅土豆，把泡制的酸萝卜切成片，用辣酱办好放到桌上。
还有五个糙面窝窝头。
“妈，姐姐打我！”赵母才放下锄头，哭了一晌的赵志国就跑上去告状。
“你看！”边说，边掀起裤腿，脱下裤子，露出被柳条打红的屁股，哭着和妈妈告状。
“赵琳！”听完儿子的告状，人还没进屋，赵母就开始大吼。“你这死丫头做啥又打你弟，他咋得罪你了。”
赵母吼着进了屋里，赵琳抱着小妹赵芬在哄，闻言抬起头。“他说我丢人，骂我不要脸。”
赵母回头瞪了儿子一眼。“你做啥骂你姐！”
“她本来就不要脸。”赵志国昂着脖子大吼。
“你再说一遍！”赵琳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也许是傍晚那一顿打和赵琳的威胁，让赵志国记住了教训，他缩了缩脖子没在说。